見到身著黑盔黑甲的妖軍風弛電閃的衝入峽穀,埋伏在兩側的仙軍都是緊張不已,由於都是從各個家族臨時調集仙士修者,從未經曆過如此大的陣仗,稱之為一群烏合之眾也不為過。
無數人都取出了自己的仙兵法器,已準備要發起攻擊了。此時的司馬天可是急了,即不敢大聲提示;"這隻是妖軍的前哨!"隻能不斷的打出手勢,讓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這隊妖軍在幽深狹窄的穀內來回的走了數遭,並未發現任何不同尋常的異樣情況,這才呼嘯著從原路返回。
雖然接到了前方探哨的安全回報,但當妖軍走到鬼澗愁邊緣時,虎帥哈多還是謹慎的號令全軍停止前進。親自催騎來到大軍的最前麵,舉目望向山峰巒嶂的鬼澗愁,良久不語,雙眉卻是越皺越緊;"好一處險要絕地,最佳的用兵之所在!"
他不是第一次穿行這鬼澗愁,總會禁不住的發出這種感歎,足見其對此的重視和忌憚,無論在任何情形,他都會倍加謹慎小心。
"虎帥還在等什麼?隻要穿過這鬼澗愁,很快便能到達冰原要塞!"一位妖將不解的催促道,沒有一點危機的覺悟。
"此處太過險要,一旦遭遇埋伏,後果不堪設想。"虎帥哈多仍是不無躭憂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那位妖將撇了撇嘴道:"人族仙軍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怎可能繞到前麵去設伏,除非能未卜先知,事先算定我們會敗走此處。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虎帥哈多點點頭,這個理他豈會不知,但看著這鬼澗愁,心中就是生出一種隱隱的不安。沉吟了片刻,這才凝重地道:"讓前軍先行,等到順利通過後,中軍再繼續前進。"
對於這位虎帥的過度謹慎,一眾妖將嘴上不說,心中都是有些不以為然,隻是令出如山,唯有依令行事。
按照虎帥哈多的命令,十五萬妖軍分成三部分,三萬前軍先一步通過鬼澗愁,八萬中軍才會入穀,剩於的五萬後軍殿後,以防有變。
對於虎帥哈多的沉著應對,峰崖之上的司馬天也是看得暗暗讚歎不已,同時也對陸隨風的料敵先機欣佩有加。隻是埋伏在山崖的一眾仙士修者們,頓時又開始緊張起來,似乎連身邊同伴的心跳聲都能聽見,好象隻要一張嘴,心髒便會從嗓子眼蹦出來似的。
轟轟轟!三萬妖族先軍在行進中,不僅陣列齊整,踏出的腳步都幾乎一致,發出一陣陣有節奏的轟鳴,沉悶的回音在穀中久久環繞不散。
從峰崖上往下望去,黑色的盔甲在陽光的斜照下,閃射著金屬般的冰冷光澤,尤為的刺目。圖騰旗番飛揚招展,數萬妖軍行進在蜿蜒幽深的穀道間,竟是絲毫不亂,令人刮目相看。
見到先部妖軍已全部進入伏擊地段,司馬天的手已緩緩抬了起來,就連他身後的傳令兵都將響尾箭搭起,弓弦張開,瞄向半空,隻侍司馬天手勢下沉,攻擊的信號就會立即發出。
殊不知,傳令兵等了許久,仍沒見司馬天的手落下,就這麼停在半空,一對眼珠子來回不停的轉動著,最後竟是慢慢的將手縮了回去,略微俯下身緊貼著地麵,將頭探出崖壁外,疑惑的望向下麵不斷通過的妖軍,目中幽光閃爍。
他可不是一個隻會養尊處憂的城主,與妖族戰鬥也是常有的事,旁人可能看不出什麼問題,但他卻發現這支妖軍中並沒有虎族的圖騰帥旗。
要知道,妖族的等級關念十分嚴格,甚至到了死板的程度,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絕對不會稍有愈越。除非過去的這支妖軍並不是主力,而隻是探路的先軍。
想到這裏,再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很快便發現妖軍的數量不對,充其量也就三萬左右,與獲得的近十五萬妖軍回報相去甚遠,也就是說,真正的妖軍主力還沒有進穀。
好個謹慎多謀的哈多,明知道這裏不可能有埋伏,還如此小心多疑,想要算計這貨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隻有"主上"能陰到他了,司馬天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一眾仙士修者卻是雲山霧水,眼看著這支妖軍就要全部通過,司馬天卻仍沒有下令發起攻擊,便有人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司馬城主,妖軍都要過去了,怎麼還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