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這才將目光落在司馬天的身上,嘴角仍噙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卻如刀鋒般的鋒銳,讓人生出肌膚如割的感覺。良久,這輕歎了一口氣道:"你這一身修為,大慨多半都是靠練化他人元神得來的吧?境界倒是提升得快,至於戰力麼,恕我直言,隻怕還真不是一個天仙後期的對手!"
"這個……"被人毫不掩飾的羞辱,司馬天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逝,隨即便露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苦澀的咧嘴一笑;"陸統領果然法眼如炬!隻是本城主一向政務繁忙,根本抽不出多餘的時間來潛心修煉,所以才取巧……"
陸隨風擺擺手;"我隻是給你一個善意的忠告而已,你不需要給我解釋什麼!"
見陸隨風沒有提及吞噬那名仙將元神的事,司馬天暗自鬆了口氣,雖然抽取煉化元神在仙界並非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但一般都是針對敵人或對手,像這種對身邊人,尤其還是追隨自己近百年的下屬出手,那就真的犯了大忌了。
然而,當他剛才放下戒備時,陸隨風卻突然出手了,就像他之前對待那個仙將一般,被淩空抓了過去,驚覺時再想反抗,才發現自己已被徹底的禁錮了,連掙紮一下都做不到。
自己雖然戰力稍弱,但也是無限接近羅天上仙後期的存在,就算對陣同級的仙士,也不致連絲毫抗衡之力也沒有,難道對方會是金仙?
陸隨風淡淡的聲音響起;"你煉化屬下元神的事可大可小,我甚至可以當作不知道。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朝三暮四,做那恩將仇報,賣主求榮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今妖族大舉入侵,你卻是一敗再敗,丟城失地,不僅沒有絲毫羞愧之心,反而暗中勾通大長老一脈,趁我不在之際奪取統領之權,意圖謀反……"
聽著陸隨風一樁樁的列舉出自己的罪狀,有些還是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的事,聽一項,臉色便白一分,聽到最後,仿佛就像是在刑場上宣布他的死刑。毫無血色的嘴唇顫抖著,一點沒有想為自己開脫辨解的意思,因為對方所言皆是事實。他現在希望的是能獲得一個洗新革麵,將功贖罪的機會。
"不得不承認,風嵐城在你的管轄之下還是有著可圈可點之處,但還不足以抵消你的罪孽。如果你能夠給出一個不殺你理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陸隨風的話仍是淡淡的,落在司馬天的耳中簡直有若之音,溺水者的稻草。
"我……願意獻出元神印記,此生此世永遠奉你為主。"司馬天沒有那怕絲毫的猶豫,立即將自己的元神放了出來。仙者的生命何其悠長,隻要能活著,一切都顯得不再重要,元神雖然被控,隻要不生出反叛之心,照樣能活得風生水起。當然,也同時失去了任何選擇的資格,隻能永遠活在主人的意誌下。
這正是陸隨風要的結果,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準備趁著平妖族之亂,順勢掌控風嵐城這個五級城市,卻又不能以一個下界飛升散仙的身份出現,否則,一定會徒惹無數令人頭大的麻煩來。
而司馬天能管轄這座城市上百年仍舊安然如故,的確有其過人處。陸隨風也是在最後一刻,才改變了滅殺他的想法,給了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望著司馬天那副期待的神情,還充滿了忐忑,唯恐陸隨風不接受他的臣服。於是,陸隨風笑了,但在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笑意,眉頭反而微凝,略沉吟了一下,這才屈指彈出一道控魂符印,從對方的元神中抽出一絲,攝入自己的眉心處,頓時能清晰的感之到司馬天的一切思想情緒變化。
司馬天剛被陸隨風放開,便一臉卑微的肅然抱拳,單膝跪下;"主人!"
陸隨風衣袖一揮,一股暗勁將其托起;"叫我公子即可,以後要盡心盡力的治理好這座城市。你應該清楚,如稍有異心,我一個念頭便能讓你傾刻神魂俱滅。"
"是!主……公子,定不會讓公子失望!"司馬天微微躬身,一臉敬畏之意。
陸隨風滿意點點頭,取出一個玉盒;"這是五品破障丹,可以助你突破羅天上仙的瓶頸,直接跨入金仙境。記住,以後絕不可再抽取他人元神煉化,絕對的旦有害無益,我可不想看見一個走火入魔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