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一隊衝入穀去,探探虛實,再作定奪!"金雕統領終於果斷的下達了指令,一千妖兵轟然領命。
下一刻,戰獸嘶鳴,蹄聲如雷,卷起漫天塵土,飛沙走石將一千妖軍裹入其中,直朝穀中奔騰狂衝而去。
蹄聲過後,穀內又是一片沉寂,可以確定,衝進去的這隊妖兵並沒有遭遇想象中的伏擊。
約莫小半個時辰,一騎如風的從穀內奔行而回;"啟稟統領大人,穀內並無任何異常現象,隻是道路蜿蜒曲折,九轉十八彎……"
"嗬嗬!果然是風聲鶴立,虛驚一埸,差點白白失去一次滅殺對方的大好機會。不過,亡羊補牢,為時尚不算太晚,速速傳令大軍入穀,徹底剿殺這條漏網之魚。"金雕統領也是一臉振奮的朗聲道。
"慢著!"一位妖將突然開聲喝阻道:"我仍然堅持之前的判斷,這穀中的伏兵或許藏得很深,很隱密,尤其在夜色星光下,更是難以輕易察覺,所以……"
"你若固執的堅持已見,大可帶著本部留守原地。"有妖將鄙視的冷哼道。
"也好,有備無患,一旦真發生了什麼不測,至少也有一個安全的退路。"金雕統領點點頭,表示讚同這個方案。不過,心中卻隱隱浮現出一種不祥的感覺,甚至真心希望這種感覺是錯的。
"衝!"一聲令下,大隊妖軍縱獸奔騰,蹄聲如雷,卷起漫天塵土,遮天蔽目,轉眼間便消失在幽深狹長的山穀內。
那位留守穀口的妖將始終眉頭緊皺,眼眸中透出難以掩飾的憂色,隨命剩餘的五千部眾嚴陣以待,一旦有變,立刻前往馳援。
轟隆隆……
穀內驟然傳出一陣天塌地陷般的如雷轟響,峪穀兩端的峭壁之上,巨石突然飛崩,遮天蔽日,如傾盆暴雨般狂泄而下。
"不好!果然有埋伏!"穀口外的那位妖將駭然驚呼出聲,話音剛落,正欲領軍前往接應,殊不知,隻在呼吸之間,整個穀口處已被無數飛墜而下的巨石瞬間封堵住,徹底的斷絕了穀內外的一切聯係。
"完了!"那位妖將禁不住仰天悲呼,可憐十萬大軍,竟被這位無知而狂妄的統領大人硬生生拉入了死亡的深淵,幾乎可以肯定,絕無一人可以僥幸逃岀生天。可謂是出師未?身先亡,死得真的太冤了。
峽穀內的道路蜿蜒曲折,九曲十八拐,最寬之處也不過三十米左右,數萬妖軍擁塞其間,隨便掉下一塊巨石都可瞬間砸倒一片,甚至連躲閃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人喊獸嘶的相互擁擠,碰撞,驚惶失措的亂成一團團。
金雕統領此時雖驚駭不已,卻也算是沉得住氣,一邊冷靜的指揮著眾妖紛紛棄獸,並選擇迅速的貼近山壁,閃避巨石的攻擊,一邊揮手擊飛幾塊迎麵飛來的巨石,一個跨步直奔山壁的凹陷之處。
太狠了!隻不過片刻之間,峽穀口內的各條通道中,都已是積屍如山,血水像小溪般的流淌,絕對的觸目驚心,人間修羅埸,慘不忍睹。
悲涼的清點了一下傷亡狀況,金雕統領幾欲噴血倒地,所有的雲獅獸幾乎無一幸存,七八萬之眾僅剩不足三萬,還包括無數傷殘,能夠暫時安然無恙的大多都是修為出眾的高端妖修。
如此恐怖的狀況,絕非人力所能抗衡,隻要被其中的任何一塊飛石擊中,都會傾刻被砸成肉泥。
眼下的情形像是已被逼入絕境死地,任何人隻要稍一露頭,便會立即遭遇飛石的攻擊,想硬闖出去看來是行不通了。
金雕統領迅速地冷靜下來,細細地觀測著周邊地形地貌,設想著各個可能突圍而出的方位,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中反複預演。得的結論都是失敗,失敗,再失敗!存活的機率不足一成。
此到此時,這位金雕統領才真切的意識到自己的狂妄無知,錯得有多離譜!更是悔不該被雪恥複仇的怒焰蒙蔽住心智,如果……
隻可惜時間不會返流,所有的"如果"都無法改變即成的亊實。
環顧四周,發現對麵光滑如鏡的峭壁間,隱約可見一條寬約五六米,傾斜度在七十到八十之間的縫隙,雖然陡峭,卻直上峭壁峰頂,這或許是唯一可以逃出生天的所在,值得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