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位世家公子爺,還曾是一位殺手中的"王者",臨埸應變能力自然不是尋常之輩可以比擬。
當下即巳避無可避,又何必去避。虛天涯飛速的倒轉槍尾,泛起一層蒙蒙的冰藍光澤,空氣中頓時逸散出一股淡淡的異香,令人心智忽覺一陣迷離幌然。
"冰蓮醉魂香!"聞者會出現短暫的心神晃忽,這已有足夠的時間一槍刺穿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髒了。陸隨風輕輕地嗅了嗅,卻並未呈現出任何異樣的狀態。
難怪殺手很少輕易失手,殺人的手段詭異陰毒,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隻不過,無論是殺手,還是仙士修者之間的戰鬥搏,看重的都隻是結果,卻也無可厚非。躺下的君子很快便會被人遺忘,光環永遠都隻會戴在勝利者的身上。
"取人性命何來雅俗之說,明裏暗裏,達成目的即是王者!"虛天涯的話聽上去十分冷血,卻是無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我並沒有鄙視不屑的意思,隻是覺得以你的身份,稍嫌陰損了一些。"陸隨風望向一處虛空,淡淡地道;"隻可惜,你並不知道我還是一個五品仙丹師,區區冰蓮醉魂香,在我的身上發揮不了應有的功效。"
虛天涯並不知道自己的氣息早巳被鎖定,所以任由其用盡任何絕妙高超的殺人手段,仍連對方的一片角都沒觸碰到。而自己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運行軌跡,都像是被對方提前預知,如非他的應變速度太快,隻怕此刻早巳血灑長空了。
此時不置可否冷哼一聲,身形乍動的霎息,陸隨風也同時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間橫跨五十米的空間距離。
盡管虛天涯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任何風吹雲動都會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尤其是對危險的預判更是敏銳。當眼角餘光瞥見陸隨風的身影時,一抹寒星已電奔而來。
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發現自己的蹤跡方位的?也沒時間讓人去細細揣摩。卻知道此時再稍有所猶豫,那抺淩厲的寒芒便會直接洞穿他的胸膛。
手中長槍猛然探出,十分靈巧地避過了對方的劍刃鋒芒,敲擊在襲來的劍身之上。這一敲的勁力雄渾洶湧,直接將陸隨風必殺的一劍橫向拍飛一邊。
陸隨風的劍勢靈動而飄浮,身形隨劍順勢一轉,瞬間閃至五尺之外,借著轉動之力清消了對方留在劍上的勁力。
隱於雲氣中的虛天涯知道形跡暴露,正欲再次潛走隱匿,隻可惜陸隨風早已料敵先機,根本不會再給他這種機會。手腕一轉,回劍複出,顫巍巍,輕飄飄的一劍,沒有固定的軌跡和方位,無形的劍氣和劍意卻無處不在,根本難以判定下一刻會攻擊何處,令對方不敢輕易妄動。
看在虛天涯的眼中卻是漫空寒芒閃爍,每道寒芒都蓄含著森然殺機,虛實難辨,一個預判錯誤勢必濺血當埸。他也沒想到對方劍勢如此詭異淩厲,一個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在了其中,險象環生。
從襲殺到被襲殺,此間的逆轉隻在呼吸間,甚至連潛隱遁走的機會都有。如非他曾是經曆過驚濤駭浪的殺手,身臨危局,雖驚卻未亂了方寸,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槍瞬間化出漫天槍影,槍槍都是一往無前的硬碰,硬擋,硬接……
霞輝映射的雲氣中,槍影,劍芒縱橫翻飛,交錯碰撞,空氣中不斷爆出刺耳的轟鳴聲,漫空碎雲飛揚。
槍影重重疊疊,有如潮汐般的奔湧而出,將襲來的如山劍影逐一化解。身形卻在不斷地左右飄移,意欲與對方拉開距離,脫出攻擊範圍,重新融入虛空的雲氣中。
鬱悶的是,無論他移向何處,對方的劍始終如影隨形,似若咐骨之蛆。一點寒星驟然從密不透風的槍影中透射而出,猶若天外飛星般的直奔他的眉心而去。
退,唯有一退再退,借著飛退之勢,左閃右避的同時,手中的冰藍長槍突然一分為二,雙槍瞬間幻起一片耀眼的光華,冷厲的槍芒劃空而出,金鐵交鳴聲響徹,驚險萬狀的蕩開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下一刻,絕地反擊,連綿不斷的槍芒縱橫,每攻出一槍都帶著鋒銳的槍意,寒芒噴射,致命一擊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襲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光視線無法適應,陸隨風的身形同時也被這片幻起槍芒籠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