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怎麼覺得,你說出來的話怎會連點底氣都沒有,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陸隨風譏諷地道:"卻不知你這幻境還能維持多久?我真的很期待!"
"哼!本大爺的深厚底蘊,又豈會是你這小子可以望其項背的,你就等著神魂俱滅吧!"虛天涯憤怒的嘶吼出聲,顯然是在掩飾內心的那份焦急不安,攻勢也為之略微一緩。
但,就在這一緩的刹那,一直處於被動防禦的陸隨風突然動了,所有觀者隻看到一道金光乍閃即逝,竟然直接鑽入一道裂縫之中去了。
無數倒吸氣的聲音響徹!要知道,這些幻境製造出來的裂縫,可不是用來傳送的,隨時都可能崩塌,其中更是擁有恐怖的吞噬切割能力,一旦被卷入其中,絕對的凶多吉少。陸隨風的此舉所為,幾乎與自殺沒什麼區別。
隻有高台上的那些老家夥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所謂的空間裂縫,隻是用來唬人的幻象而已,但陸隨風卻能看透個中虛實,那就值得驚歎了。
果然,金光一閃之後,一道道的裂縫也隨之遂一消散開來,陸隨風靜靜的懸立虛空,身上的仙鎧百孔千瘡,血跡斑斑,看上去十分狼狽,明眼人可以看出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輕傷而已,絕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鬥。
噗!一蓬血霧從虛天涯的口中噴出,幻境被人強行破解,必遭仙力反噬,噴血都是小事,更盛重者直接爆體而亡都是有可能的。
"你是如何做到的?"虛天涯的臉上寫滿是驚愕,眼中盡是疑惑地出聲問道:"這天魔幻境變化莫測,沒有任何規律破綻可尋,憑你的瞬移能力怎可能脫離出去?"
"世上從來沒有完美的局,隻有你發現不了的破綻。就算沒有破綻,也可以製造破綻。"陸隨風淡淡的道:"任何一個符陣或幻境,都需要大量的仙力來增幅和維持。所以,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這本身就是一個繞不開的破綻。最重要的是你不該虛張聲勢開口說話,導致了內心的一絲焦躁和不安,讓整個幻境運轉出現了刹那的滯緩,這就足夠讓我脫出升天了!"
這話聽上去似乎很輕鬆簡單,實則困難無比。那一瞬間的滯緩連半個呼吸都沒有,甚至根本難以察覺到。更何況,那需要多麼精準龐大的計算量?隻要有那怕一絲的失誤,都會被裂縫絞碎得屍骨無存。然而,這種匪夷所思所的事,不管信與信。的確是發生了。
"或許是吧!"虛天涯歎了口氣:"能越級戰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智超越常人,否則,隻怕你此刻連屍體都冷了。接下來,我不會再給你這種機會!"
這一輪交鋒,看上去的過程並不複雜,但也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承受了多少煎熬和壓力。尤其是陷入他人幻境中的陸隨風,更是步步驚心,險象環生,在極度的危機中還要耗費大量的心神去進行計算,等待那轉瞬即逝的一絲破綻出現,甚至鑽入空間裂縫中仍然充滿著被絞碎的危險。
換著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采取這種十分危險的手段,隻會與對手拚底蘊,堅持到最後的就是贏家。看在那些老家夥的眼中,隻能算得上是僥幸。
"你我戰到此時,仙力都已耗盡,不如就以純粹的武道一決高低勝負!"虛天涯手執冰藍長槍,遙指向陸隨風,聲如雷動,四野震蕩。
"如你所願!"陸隨風仍靜靜的懸立虛空,渾身也是戰意沸騰,充滿了一往無回的衝天氣勢。
"很好!如果你若還能活著,無論勝負,這統帥一職都是你的!"虛天涯說話間,身形變得有些虛幻,顯得有些不真實,下一刻,便消失在了視線中,仿佛融入了虛空的雲氣之中。
一種前所未有危機莫名的浮現出來,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擴展了開來,陸隨風的神識蔓延開來,卻是捕捉不到對方的一絲氣;"好高明的隱匿術,就連氣息都可以徹底屏蔽,這手段應該出現在殺手身上才對。"
"你似乎很沉得住氣?"一道飄浮不定的語音,答非所向的陸隨風的耳畔蕩響,風一吹便飄散開去,難以捕捉到這聲音的出處。
果然沒有猜錯!"陸隨風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著一處虛空淡淡地道:"據我所知當一個殺手在殺人時,一旦開口說話,通常說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遺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