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祺的目光有一絲遲疑:“他其實是……一個幫派的首領。”
“什麼?!黑幫的首領!”葉昕婷驚訝的叫道:“那他來這裏到底要幹什麼?”
雪祺眼神黯然地低頭道:“其實,他並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隻是,他對某件事……太執著了。”
“如果你有麻煩的話,為什麼不找阿塵幫忙呢?對了,我曾記得你找過阿塵的。”
“是的,我曾去找到阿塵幫忙,那是因為當時我不知道……可是,後來我知道他是……”他的話嘎然而止,突然緊握著葉昕婷的手,懇求她說:“葉昕婷,這件事請你千萬不要跟阿塵說,一個字也不要說出去!拜托你了好嗎?”
她一愣:“為什麼呢?聖厝堂在天月市黑幫的勢力很大,你為什麼不想要他們的幫忙呢?那你之前又去找阿塵……我不懂了。”
雪祺一臉難色的搖頭:“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說,我有我的難處。但是,請你答應我好嗎?請千萬不要告訴阿塵這件事,因為這件事牽連實在太大了……”
葉昕婷雖然不了解內情,但也能感覺得到雪祺內心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因為他想保護一個人。
“好吧,我不會告訴阿塵的,反正……我也不會再見到他了。”她有些傷感的低下頭,她跟阿塵,是再也不會見麵了吧?
“是嗎?為什麼呢?”他微愕。
她歎了口氣:“因為阿塵和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半年前,天月市南區一處廢舊的足球場地,兩個少年在此相遇了。
晨起的露珠在陽光中閃出動人的光澤,細嫩的小草在微風中搖曳生動。足球場上,一位戴著運動帽的少年口中嗬著氣,額上滲出了汗珠,運動的腿腳正在練習著足球的各種技巧。
“阿祺,傳球!”邊上的張崇朝他呼喊。
雪祺隨後一記長射將腳下的足球傳給了搭檔張崇,然後往球門前一路奔跑。張崇把球靈巧地傳給鴉子,鴉子耍了幾招特技後,又把球傳回到了雪祺的腳下。
三人愉快的踢著球,絲毫沒有留意邊上有一個少年一直定定地盯著球場上的雪祺。當雪祺一記長射攻門成功之後,他的唇角微微揚起。
雪祺似感應到他的目光,回過頭來,看見他,沒來由地心中一窒。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他出現了多少次,那少年幾乎天天都出現在足球場上觀看他們的練習。他靜靜地,隻是用目光凝視他們,宛如一塊紋絲不動的石頭,毫無半點氣息。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雪祺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每當他射球入門的瞬間,他的唇角總會不經意的揚起。他的笑容讓他窒息,即使隻是輕微的,若即若無的笑意也會讓他窒息起來。雪祺有些害怕接觸到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有時會跳躍出一簇無名的焰火,讓他心驚肉跳。當他訓練結束後,一轉身,卻已不見他的身影,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禁讓他迷惑了。他……來這裏做什麼呢?他……又是誰呢?
大家曾為此事議論紛紛。
張崇說:“他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人,晨跑過後便坐在這裏觀看踢球。”
鴉子說:“他也許是從小渴望踢足球的人,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能實現這個願望,所以才會坐在那裏望梅止渴。”
可是雪祺覺得都不是,因為他的目光並不是專注著他們腳下的足球,而是——他。他心又窒息起來,再次情不自禁的扭頭看向那個坐在巨大石泵上的少年。他怔了怔,今天少年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淤痕,似乎剛跟人打過架,混身充斥著一股戾氣仍未散去。看見雪祺看他,他也一瞬不瞬地盯著雪祺,目光大膽而狂烈。雪祺心髒快要窒息了,他急忙回過頭去。
這時,球場上出現五個身強體壯的青年人,他們的眼神凶狠而霸道。
“喂,誰允許你們幾個在這裏踢球的?”一個臉有刀疤的青年人率先叫嚷。
“你們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地方嗎?”又一青年凶惡的上前道。
雪祺和另外兩名隊員對視一眼,不明就理的望著他們。
張崇困惑的說:“這裏不是一個廢棄的足球場嗎?聽說這裏快要拆遷了,我們隻是利用拆遷前的這段時間在這裏練球而已,難道這都不行嗎?”
刀疤青年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不是不行!而是這個地方非常危險,你們隨時會遇到一些暴徒的襲擊,所以你們需要我們的保護!小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張崇愣了愣:“你們的意思是想要保護費嗎?”
刀疤青年微笑的拍了拍張崇的臉頰:“真是個聰明的小子,一點就通!”
張崇憤然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道:“可是,我們根本不需要你們的保護!除了你們幾個,這裏什麼危險也沒有!”
眾人臉色一變,幾個青年默契地圍了上來。
“小子,你說什麼?你說不需要誰的保護?!”刀疤青年麵容猙獰的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