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月光山頂停了下來，杜以塵下車後就一臉凝重的樣子，看見他與平日判若兩人的樣子，葉昕婷心裏有種不祥的預兆。
“阿塵，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眉峰微擰，對她說：“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我收到消息，鄒霸天可能會對你下手！”
她一怔：“我根本不認識鄒霸天，他為什麼會對我不利？”
“你忘了老頭子生日那天你出的‘癩蛤蟆與天鵝肉’的主意嗎？聽說鄒霸天那晚氣瘋了，揚言要將出主意的人揍個半死！這些天他們天龍門正在查這件事，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她心在怦怦的跳，天龍門在天月市的勢力隻僅次於聖厝堂，壞事幹盡。那鄒霸天會怎樣對付她呢？腦子迅速閃過幾個血腥的場畫，身子登時嚇出一陣冷汗。
杜以塵給她安心的目光，“放心吧，這段時間我會派左牙保護你，可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嗯，謝謝你。”她愣了愣，這小子今天看來還不錯，長此以往，應該要給他加分了，不過離及格線還差一點點。咕嚕嚕~肚子卻在這時鬧起饑荒來，她尷尬的撫著肚皮不敢看他。
“哎，你幹嘛？”他表情古怪的睨道。
她漲紅著臉道：“我剛下課就被你抓了來，根本還沒吃到東西，我肚子好餓哦！”
他有些生氣道：“葉昕婷，你是女生對不對？怎麼老是想著吃的？以後有哪個男生敢要一個飯桶！”
她氣呼呼道：“我又沒說要你要我，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阿塵，請我吃牛肉麵吧！”
“不要！我才不要吃那種沒營養的東西！”他一口回絕。
“我不管啦！我是真的餓了！快走，我們快走吧！”她強拖著他的手臂往車子走去。
“哎，你不能斯文點嗎？男生最討厭霸道的女生啦！而且，我沒有告訴過你嗎？我討厭吃牛肉！——”
次日開始，左牙就受杜以塵的指派一直跟在葉昕婷身邊。一天，她好奇的問：“左牙，你在聖厝堂有多久了？”
左牙怔道：“我是牧堂主收養的養子，從三歲開始就一直跟在老大的身邊。”
“三歲？那你的父母呢，他們不在你身邊嗎？”
他輕咬下唇，有些難以言喻：“我……我不知道，聽堂裏一些長輩說，我父親曾經是聖厝堂的人，後來在一次火拚中和前來勸阻的母親一起被害了。”
“啊，”葉昕婷吃驚的掩嘴，有些內疚道：“對不起，左牙，你小時候一定很痛苦吧？”
左牙低著頭，輕聲說：“其實那時候我還小，根本不懂得這些。有一天，牧堂主來到我麵前對我說，我的父母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所以拜托他照顧我。從小到大，堂主一直待我很好，就像親生兒子一樣，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會一直忠於聖厝堂、忠於老大的！”
初冬的氣息帶著幾分寒意，槐樹葉落，鋪在地上無聲無息。然而有一片葉子，在風中搖曳飄蕩，讓她感出一點極微細、極柔軟的觸覺來。
“左牙，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這也是另一個女孩的迷惑。我們都想知道，阿塵出身黑道，平日傷人無數，可是，為什麼他會去救一隻流浪的小狗呢？”
左牙怔了怔：“你說的是一年前在綠迪茶樓的那件事？”
“是的。”
“那天我也在場，其實老大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是，他卻為了救一隻流浪狗而身受重傷。因為這件事牧堂主足足擔心了好幾天，日夜守候在老大身邊，當然，那是在老大尚未清醒的時候。牧堂主，其實是很關心老大的。”
他轉過身，望著槐樹碧綠的葉子，腦中的畫麵隨著葉子的晃動而清晰明朗。
“也許所有人都不明白老大為什麼去救一隻流浪狗，這件事隻有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我才會知道。老大小的時候養有一隻小狗，老大叫它黃豆。我記得有一天他從外麵把它帶回來，他說小狗在街上沒人要，他看了很久，下了個決定。他說如果有十個人經過還是沒有人要它的話，他就將它帶回家。於是他很認真的蹲在小狗旁邊數數，一直數到第十個人經過還是沒有人要它，於是他很開心的說：小狗是上天賜予他的！老大非常喜歡黃豆，黃豆也很聽老大的話，老大每次從外麵回來，黃豆總是第一次衝出來挨在他的身邊繞圈圈，老大每次都會高興的哈哈大笑。可是一年之後，卻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那一天，小狗突然跑到外麵去，被一輛路過的轎車撞死了。老大知道後非常生氣，他咐吩聖厝堂的人查到是被最近新冒出的一個幫派首領——一個十三歲的男生所乘的車子撞死的。後來老大帶著我和幾個兄弟把那個新幫派鏟平，也將那個男生狠狠地揍進醫院。也因為這件事，所以老大的母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