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傻瓜!你才是傻瓜呢。”她翻了翻白眼,自己那麼笨,辯不出來能怪誰?
他唰地沉下臉,語氣凝成冰雪:“我不管你是誰,我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馬上離開這裏!”
她心一驚,她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他,可不能就這麼被趕出去了。
“可是,我真的有事情找你,請讓我留下來吧!”她眼巴巴的看他,心中汗顏,如果身邊有樹,指不定她還死抱不放呢!
杜以塵隻是冷冷的看她一眼,沒有搭理她的打算。
左牙和飛虎也擒著山雞一徑往外推,心魂俱散的山雞腿腳一軟,重重跌倒在地上。
葉昕婷見狀心中不忍,張開雙臂擋在眾人麵前,仗義執言:“請等一下!這個男生雖然做錯了事,可是他已經向你們求饒了,難道你們就不能饒過他嗎?”
三人站定,杜以塵皺了皺眉,左牙目光閃過一絲詫異,魯莽的飛虎已隱忍不住,上前一步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管我們聖厝堂的事!”
“聖厝堂?你說的是黑幫聖厝堂嗎?”她訝然。
聖厝堂是天月市最大的幫派組織,他們在全市大部分地區都設有賭場、夜總會、酒樓等娛樂場所,聽說背地裏還從事販毒、走私軍火等勾當,是天月市白道人最為頭疼的頭號大幫派。她蹙眉暗忖,難怪外界傳聞阿塵有黑道背景,原來是真的。
飛虎冷冷一笑,睜著銅圓的眼又厲聲道:“知道我們是聖厝堂的人,那還不快滾!”
“難道聖厝堂的人做事就不用講道理嗎?”葉昕婷抬頭挺胸道。凶什麼凶?眼睛瞪得大就行了嗎?你不知道我是黑帶三段。
“你……這女人欠揍!”飛虎沒想這女生這麼大膽,怒氣衝衝地揚起拳頭。
“飛虎,你退下!”杜以塵喝令道。
飛虎心有不甘的瞪了眼葉昕婷,這個女人真多管閑事!
杜以塵走上前,直視她。他的眸子透著一股深沉和冷靜的氣息,一陣微風吹過,數片零散的落葉繚繞在他們四周,黑密的發絲輕輕飄起,如同飛揚在空中的菟絲花。
她回視他的目光,如此惟美的圖畫,如此惟美的少年,仿佛在隻有兩人的異度空間裏,他和她在那屬於命定的齒輪裏相遇了,如同被人設好程序的遊戲,是要結下一段千世難忘的情緣。
他眸光劃過一絲詫異,這是第一次有女人這麼看他,不是驚豔,不是害怕,更不是迷戀和敬畏,她幽深的眸子裏似有一道急轉的旋渦,似要將他整個人卷入她的世界中去。
他在片刻間斂去眼中的異樣,沉聲道:“女人,昨天你也在現場,如果不是我身手好,我和你早已經是槍下亡魂了。罪魁禍首就是眼前你求情的這個人!那麼,你現在認為我還需要饒恕他嗎?”
他目射利劍,指尖往山雞身上一指。
山雞的臉霎如皚雪,瘦小的身體如風中落葉瑟瑟發抖,他羞愧的低下頭,再不敢抬起來。
如果沒有命定的維係,如果沒有兩人的相遇,山雞的命運或許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可是她出現了,一個具有正義感的女孩,麵對不平之事,敢於伸出援助之手。
她鎮定的說:“是的。昨天的經曆確實非常凶險,可是我們兩個人畢竟是毫發無傷。山雞雖然貪錢出賣了你的消息,可是他並沒有加害你的心,從這點來說,他仍然是一個良心未泯之人。對一個曾追隨過你多年的人,輕恕他的罪過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不是嗎?”
她試圖說得在情在理,但對方最終的決定她是半分把握也沒有,心在忐忑著,他……會怎麼做呢?
杜以塵的眼神在瞬息萬變,是的,輕饒山雞不難,幾乎是他一句話的事。可是心中雖有動搖,在一個女人勸說下而為之,似乎臉麵無光。心中定然,他目光寒寒地劃過一道血色,葉昕婷見狀暗叫不妙,那男生有危險了!
他嘴唇動了動正待說話,一旁的左牙卻忽然在他耳邊低語道:“老大,今晚堂主的壽誕禮物已經備好了。”
古怪的光芒在他眼神一閃而過,他緩慢地看向左牙,唇角勾起一絲的嘲弄:“左牙,你的心腸是越來越好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左牙慚愧的低頭:“是,老大。”
“好吧!”他忽然爽快道:“既然今天是堂主的壽誕,我就僅當是做一件善事吧!左牙、飛虎,你們把山雞教訓一頓,趕出聖厝堂就算了!”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山雞瞳孔裏溢出驚喜,連聲道謝。
左牙和飛虎很快把山雞帶走了,杜以塵也轉身徑往校園走去。
被當成隱形人的葉昕婷一瞧急了,左右看了看,便朝杜以塵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