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淨土離歌(1 / 2)

“喂,司馬隊長,別來無恙吧?首先我謹代表省總隊向你致以歉意,組織上臨時有特殊任務需要你帶隊,至於你所申請的假期,上麵商議暫且先停下,等到完成任務時再補將回來,你看如何?”省武警總隊領隊辦公室秘書李語冰如是說道。

“行,我說你們可真會挑時候。未知何事使得這般心急火燎?”

“老規矩,無需多問,你回來了便知。請務必早些回來,最好是乘坐明天早上七點十五分的班機回來報到,宋隊個人給你報銷機票錢。”

司馬煜知道這是組織上的規矩,也就不再多問,隨之便肅然回道:“我乘今晚十點的飛機回金陵,如果沒什麼別的事那就先這樣說了,明天見。”

掛下電話,司馬煜不由得長籲一口氣,沒想到這假期未完便又來了新任務,刹那間真有些“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的感懷。

“今晚就要走嗎?幹脆明早吧,這黑燈瞎火的,下山路可不好走。”馬崇禎心情複雜的說道。

“沒事兒,馬道長,這點兒崎嶇對於我們武警來說不算什麼,更何況今晚或許還有月宮裏的姮娥仙子飛來作伴,如此良辰好景,豈容錯過?”司馬煜滿臉堆笑的回道。

“既然這樣那好吧,咱們先去浴室洗浴完了再敘言語。”

“對了馬道長,一時來的匆忙,竟然未帶換洗衣物,實在糟糕至極。”

“沒事兒,我那兒還有一套自己的俗家衣物,等下我喚我徒弟幫您取來。回去之後您再將之寄來本觀便可。誒,那個虛雲,你過來一下,速去取我的那套俗家衣服來浴雲堂,司馬真人洗完澡等著更換。”

“是,師父。”

“如此便有勞馬道長和虛雲了。”

“無須客氣。”

“對了,且不知馬道長道號何如?”

“清風了無痕,無塵是也。”

“好一個無塵,風骨盡出,與你師父玄空子一脈相承。”

二人徒步來到浴雲堂,魚貫而入。乍進室內,眼球便覺無處停放,定睛欣賞,隻覺滿眼都是“繁複”。

首先撲麵而來的便是一股畫作氣息,但見其牆壁上琳琅滿目、名畫橫列、栩栩如生、人文薈萃、閭閻勾鬥、山河雄峻、駿馬奔騰、魚蝦嬉戲,赫然有吳道子、顧愷之、閻立本、顧閎中、張擇端、黃公望、唐寅、徐悲鴻、齊白石、張大千等名家複製品,說來在如此一個浴室走廊上搞一個古今畫展也是別有一番講究,尤其是畫作本身的格局觀與寫實感躍然紙上,生動的十分生動,傳神的異常傳神,即便繁瑣的閭閻、喧鬧的集市、熙攘的河橋、微小的人物動作神態亦刻畫得細致入微,絲絲入扣。水墨畫,山水畫,一勾一劃的揮毫潑墨、勾勒渲染,加之粗細有別的線條感及寫意觀,意到筆至而神來,堪稱一氣嗬成而神來之筆。

任憑眼神俯首向下,但見一片片極具藝術張力的防滑地磚,遠看則像極了鋪著一層色澤鮮明的八寶琉璃席,近看則似灑滿綺花的淡彩色立體草皮,如此變幻不一的藝術感官,頗為彰顯了建造者獨特的藝術理念與審美價值。

疾步走廊,目不暇接的司馬煜在馬道長的引領下穿過了第一層自動門禁,隨後再經兩個拐角處,穿過第二道門禁,二人便到了更衣室。更衣室的內部結構崇尚簡約樸素但不簡單,本以為隻是一排排複古的更衣櫃與畫作展而已,孰料更衣櫃竟然盡顯現代文明,而潔白無瑕的牆壁亦白如凝脂而空空如也。或許隻有天花板上頗為精致的暖色南瓜燈憑借其暖暖的燈光點綴了整個更衣室的氛圍,使得每個來此更衣之人暖和如許而寒意不再。

馬崇禎拿出兩張芯片卡,隨手遞給司馬煜一張,說是要將磁卡放在感應區上便可打開櫃子。司馬煜試了試,櫃門果然應聲而開。二人利索的除去身上衣物便放進此等頗為高科技的鋼鐵櫃子,隨之便赤條條地進入到浴室。

浴室既是一種麵向大眾的設計,又有其特殊處理的地方。隻見左右兩旁一字排開的蓮蓬頭累累不可數,而大致抵至四十米處,又有橫向包間十幾間,專門用於道觀管理層除掌門之外的領導與一幹貴賓人等。

浴室包間裏霧氣彌漫,水流途經蓮蓬頭順勢而出,那好似澆花一般的“雨水”,正不停的拍打著黝黑鋥亮的肌膚,一股股暖流漫透全身,使得一切疲憊終於歸零,就連思想仿佛一瞬間也變得不那麼雜糅,甚是簡單愜意。再說旁邊包間裏的馬道長,其人似乎更加愜意,洗著洗著竟饒有興致的念起老聃的《道德經》來,隻見其聲如洪鍾的扯著嗓子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恒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不居,是以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