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芸繼續道:“至於你們的意圖,是我的猜測。丁曉武處事懵懂缺乏經驗,雖然聰明,卻不諳士族間的權謀機變。若不是有高人在旁嗬護,恐怕早就死一百回了。而我今日想為共同的目的跟你們做個交易。”
霽雲子笑了起來,順手又捋了一下長眉:“陳姑娘怕是看上我家丁公子了吧,一個女子肯為了某樣目的而背叛自己的至親,那非****莫屬。”
陳妙芸的臉頰頓時泛起一片紅霞,頓了頓道:“你們容我留在所愛的人身邊,而我則為了你們的事業出謀劃策,大家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呢?”
“很好,這比生意巨劃算。”霽雲子連價錢也不砍,便爽快地答應下來,不過緊接著他白眉一緊,又說道:“眼下老夫正好有一樁買賣要和陳姑娘交易,隻要這件事成了,別說容留,就算將來我等把你扶上正堂夫人的位置,又有何不可?”
聽完此言,陳妙芸一張粉臉紅到了耳根,隻感到火燒火燎。她不禁啐了一口,責怪道:“那麼大年歲了還為老不尊,說這種葷話,真是沒有正經。”
霽雲子哈哈一笑,又捋了捋長眉,敢情此人因為沒有胡子,所以把捋眉當成了習慣動作。但隨後他又正色道:“如今丁曉武麵臨著危機四伏的絕境,隻有靠你來幫他打開這道解脫之門了。”
“我?”陳妙芸愣怔道,“該幫忙的我都幫到位了,現在還有什麼事需要我代勞呢?”
霽雲子湊上前,長長的眉毛卻幾乎搭上陳妙芸晶瑩的麵孔,搞得她不自禁地向後挪了挪身體。
“陳姑娘。”霽雲子低聲道:“老夫聽說你跟蘇峻的部將,也就是現在海陵城內的叛軍守將匡孝有過數麵之緣。”
“匡孝?”陳妙芸一愣,隨即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忽地恍然道:“不錯,這個人我見過幾次,他是個悍直的武夫,在建康時經常光顧翠屏樓,尤其喜歡觀看我姐姐表演的歌舞,還幫我們驅趕過一些不三不四的好色之徒,雖然脾氣粗魯了些,卻蠻有正義感。”
“如此甚好。”霽雲子麵露欣喜之色,“如今這個難題,就要麻煩姑娘來破解了..”
再說丁曉武久等楊忠不來,心中一急,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麻癢起來,他煩躁地把手伸進衣服了,剛想搔搔,忽然手腕一緊,卻被人握住了。
丁曉武愕然抬頭,撲入眼簾的卻是劉涵月那張嬌美卻不失英氣的粉臉。然而她的表情卻不大友善,虎著兩隻桃花眼,抓住丁曉武的手腕嚴厲說道:“喂,我說你不要命了?手上髒得到處沾著泥土,用這樣的髒手去抓傷口,不化膿爛掉才怪。”
對方話雖然不中聽,但卻也是出於一片好意,因此丁曉武隻有揶揄了兩下,笑道:“涵月姑娘教訓的是,可我這肩膀實在癢得受不了,就像一大群螞蟻在上麵爬,難忍之極。你的手又白又幹淨,不如給我搔搔背,你這雙白玉般的香手勝過一切靈丹妙藥,經過它的按摩,傷口馬上就能複原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