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黑袍將領早已學乖了,他將那帥字大旗和匡字副旗全都隱藏到了人群中,自己沒有拋頭露麵,而是讓手下人輪番出擊,搞車輪大戰,利用優勢兵力耗也要把對方耗死。
丁曉武一邊撥開捅過來的長槍,一邊大聲痛罵著那黑袍將領,說他膽小如鼠不敢跟自己單挑,但那黑袍將軍很有定力,丁曉武已經把他祖孫三代、七大姑八大姨都侮辱遍了,那人連露個頭都不願。
丁曉武正在四下搜尋,忽然聽到自己左邊“啊”的一聲女子尖叫,頓覺不妙,連忙轉頭看時,隻見浣溪夫人小腿上中槍,鮮血如注,劇痛之下,她站立不穩栽倒在地,而就在同時,數隻長槍如群蛇吐信,豎著獠牙向她惡狠狠噬咬過來。
眼見好友危急,丁曉武不及多想,趕緊就地一滾,飛也似地竄到浣溪身邊,舉刀幫她擋開了致命的幾矛,隨後把她從地上一拉而起,攙著她向後急退。
“丁公子,你不必管我,快點突圍離開。”浣溪急切地叫道。
“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丟下自己的夥伴。”丁曉武慨然嚷嚷了一句,不料話音剛落,突覺眼前一片白光忽閃,抬眼望時,隻見剛才那幾支長矛又毫不留情地向自己這邊捅了過來。
這一下事起突然,而丁曉武還伸出一條胳膊攙扶著別人,根本無多餘的力氣卸下這致命一擊,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輕盈的人影從旁邊猛竄而出,擋在丁曉武身前,隻聽叮叮幾聲脆響,伸過來的長矛都被那人蕩了開去。
丁曉武知道是劉涵月幫自己解了圍,回頭送去感激的一瞥,卻發現她一襲黑衣上沾滿了紅色的星星點點,分不清是別人濺上來的血還是自己傷口中流出來的,動作也遠不如先前那樣敏捷靈動,變得呆滯遲緩,揮出一個招式看上去要耗費很多體力。
劉涵月長發披散,吃力地將交替刺過來的長槍一一擋開,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危急關頭,一柄樸刀伸過來幫其擋住了來自側麵的偷襲,接著刀光飛舞,將前方滾滾壓上來的敵人死戰逼退。劉涵月暫時解除了危機,嘴上卻不領情,叫嚷道:“誰要你來幫忙?老娘自個兒應付得了,要你多此一舉作甚?”
“別逞強裝蒜了,你傷勢不輕,趕緊退到自家隊伍中去。”見她還有心跟自己拌嘴,丁曉武又好氣又好笑,“浣溪夫人已經傷得走不動路了,你趕緊下去保護她,這裏我來應付。”
劉涵月猶豫了一下,卻搖頭道:“不必了,師姐在陣中暫且不用保護,這裏四麵八方全是敵人,你孤身一人,而且還是半吊子三腳貓,要是能抵擋得住那才是見了鬼了。至少我在這兒還能護著你免收傷害,要是一走了之,頃刻間你非得被紮成蜂窩不可。”
說話間,二十幾名親兵擁了上來,擋在丁曉武和劉涵月身畔,用手中盾牌和自己的身體在二人周邊圍成一個堅實的保護罩,將一支支戳刺過來的長矛硬擋了下來。
周圍響起了敵兵此起彼伏的叫喊聲:“爾等已經完敗,再無勝機。我家大人說了,隻殺姓丁的一人,餘者若是請降,可以保全爾等一條活路。若還敢繼續頑抗,則格殺勿論,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