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寵坐在我和李子銘中間,一直把玩著他手臂上的那塊表,好奇地問東問西,活潑潑的童稚聲音卻無法驅散我心頭的愁雲。
李子銘皺著眉開口:“讓他多得到些利益,我想他會願意協議離婚的。”
“什麼利益?”我此時大腦已經近乎停滯,根本沒有辦法思考更多的問題。
“存款,房子,全給他!”
這時,我終於反應過來,李子銘原來是這個意思,可存款家裏沒有,反倒是債務欠了一大堆。
房子倒是真有,可那房子也是靈兒和我爸媽給我們買的,我怎麼能雙手送給鄭國?
“姐,無所謂的,不就是個房子嘛,不值啥,隻要你以後能幸福,我想爸媽也不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的。”
有了靈兒的支持,我總算有了點主心骨,打算回家就跟鄭國攤牌。
可鄭國卻又是一夜不歸。
一夜無眠,反反複複的思慮讓我憔悴不堪。
到了公司,也無法把思緒從離婚事件事拔出來。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頭重腳輕。
偏偏又到了月底結帳的繁忙時刻,下午三點一過,同事們便一個個進來報帳領錢,為了不出錯,我不斷地嗅著風油精,希望自己的頭腦能清晰起來。
而就在這時,幼兒園偏又打來了電話,說今天下午要開家長會,請家長在四點半到幼兒園。
我這才想起,早上送寵寵的時候依稀看到教室門口的黑板上寫了這麼一個通知,可當時頭昏腦脹居然給忘記了。
之前沒有安排,現在同事們都已經回來了,我又怎麼走得開?想了一會兒給鄭國打了電話。
鄭國依舊不情不願,但好在並沒有拒絕。
之後,依舊是忙碌,不過心卻安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不必再忙著趕過去開家長會還是因為鄭國沒有拒絕去開家長會。
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街上的霓虹燈熱熱鬧鬧地亮起,四下裏一副太平盛世的完美景象。
裹了裹風衣,我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心裏空空的,目光所及是一排整整齊齊高矮統一的小樹,它們象一個個哨兵般站得筆直。
馬路上人行道與機動車道中間那乳白色的隔離欄,在車燈的映照下象帶著淡淡的螢光一般,顯得更加的幹淨漂亮。這是個美麗的城市,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到了家,鄭國與寵寵並不在,心中納悶,這麼晚了,他們會去哪裏?
打電話給鄭國,他說他在棋牌室,讓我快過去把寵寵帶走。
一聽到棋牌室這三個字,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內心驟然揚起滔天巨浪:又是棋牌室?又是棋牌室?帶著寵寵居然也不忘打牌!
怒火讓我更象一隻暴怒的獅子,不管不顧地衝出家門,向街邊的棋牌室衝過去。
那個棋牌室前的街道並不是很繁華,相對的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清靜,我到那裏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幾個孩子興衝衝地正在玩遊戲。心裏隱隱的有些擔心,雖然這街道不是很繁華,可是過往的車輛也不少,孩子的家長們一個都不在,萬一出事可怎麼辦?
念頭還沒落下,就聽到有人在叫:“寵寵,你媽媽來找你了。”
然後寵寵從旁邊跑出來,而不遠處一輛車閃著耀眼的燈光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