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亭已如發瘋的猛獸,便是蕭梨亭與洛施一同上前也拿他沒辦法,那雙血染的眸子直直逼著林豫秋道:“告訴我!她在哪裏?說!”
“蕭景亭!撒手!”喊話的是洛施,她原不是蕭景亭對手,這會兒蕭景亭急在心頭,她更奈何不得他分毫。
“大哥!”林豫秋淡定如初,蕭梨亭卻急出一身汗來。表妹之事是大哥的痛楚,若是豫秋把他惹惱了真說不定會直接出拳招呼,他那小身板,哪裏挨得住?
二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林豫秋卻淡定如初,半分不畏懼蕭景亭的威勢。
“你走開!”
蕭景亭一把將他推開,繼續追問道:“林豫秋!你告訴我,汐瑤在哪兒?”
見他猩紅的眸子林豫秋終於說道:“蕭公子,我已然對你說過故人已逝,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我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汐瑤不會死的!”
蕭景亭牙根一咬,猛地一拳打在林豫秋身前桌案上,隻見那桌案頓時化作兩截。林豫秋卻又道:“蕭公子,我何苦騙你?當年她們母女從萬丈懸崖上跌下來,芸姨母當場斃命,汐瑤雖得樹枝抵擋,卻也是傷勢慘重,沒多久便走了!”
“你撒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蕭景亭轉麵對朝牆打過去,沒幾下手已滲出血來,仍卻不肯作罷。
林豫秋因而上前攔下他,“蕭公子,先前我不告訴你是怕你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如今既已說了也沒什麼好保留的。汐瑤當年死的很慘,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她臨死前將這幅畫交給我,說這是她在這世上最後最美的印證,希望我能替她保留下去。”
“最後最美的印證?豫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表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為何蕭梨亭總覺得事有蹊蹺。
“哦,我忘了,你們興許還不知道,汐瑤死前容顏盡毀,隻有那副畫還保留著她昔日的麵貌!”
蕭景亭已雙瞳瞪大,半個字也說不來,唯有蕭梨亭訝異出聲:“什麼?什麼叫容顏盡毀?”
“具體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汐瑤當時已氣息微弱,對前事更不願提及,隻記得她對師父說了一句‘人心叵測’。”
“人心叵測?是別人害得她?豫秋,你到底知道多少?能不能不要有一句沒一句的,大哥和我都想知道當年事情的始末,你能不能把話說的再清楚一點?”
蕭梨亭原以為表妹隻是單純的出了意外,可如今聽來並非如此,其中好像還隱藏著許多故事。他雖不像大哥那樣傾心愛慕表妹,但一處長大的情分總在,事關生死,叫他如何不揪心?
林豫秋沒有立即回他,命洛施取來一瓶藥,繼而將蕭景亭鮮血淋漓的雙手捧在手上緩緩擦去血跡,歎息道:“你們既然問了,我也就不再瞞著。當年我與師父上山采藥的途中遇見了跌落崖底的汐瑤,當即便將她背回了藥廬。”
“可是剛回藥廬師父他老人家就發現汐瑤不僅內傷極重,還身中劇毒,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如果當初不是遇上師父,如果師父不是歸雲閣閣主,那麼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