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戲台上綿密不絕的話劇表演,你方唱罷我登場,個中的人物台詞不輟,好似天衣一樣有著無縫的銜接,奇武不過剛剛說完,紮古立即就接上了話頭,幾乎沒有經過大腦,在故作驚咋的說了一句話後,他就像已經訓練了一百遍般,迅速的將野狼的身體翻轉向了奇武,指著野狼的麵目繼續說道:“你看,奇老大,我有說錯嗎?作為華先生手下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幹將之一,想必你之前也與這個野狼兄弟有過交集,自然認得清他的模樣,看我是不是在糊弄你。”說到這裏,他又轉向了楊春生,那語氣裏隱隱帶著一絲戰栗,頓了一下又道:“再則說了,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真華先生的麵做這樣的蠢事啊。要知道,當初就是考慮到野狼的身份,考慮到華先生在金三角的尊貴地位與潑天權勢,我這才顧忌重重,為了避免受到更大的牽連與報複,這才沒有因為野狼兄弟做下這般天大的事情而一股腦將他做了呀!”
“你特麼敢!”聽到那“做了野狼”的字樣時,紀北有些忍無可忍,胸中憋著一股雄渾怒火,衝著紮古就是憤然一吼,雙拳緊握著,目光裏充滿了輕蔑與嘲諷,沒有人會懷疑他忽然會跳起來給紮古一拳甚至直接要了紮古的小命,那一瞬間裏,怒火在衝動的眼神中熾熱的燃燒著,於是,局麵瞬間顯得有些凝固,緊張的情緒密布在空氣裏,像是靜止了一般。
“咳咳!”陳建風當然不能看著事情的發展偏離了他既定的軌道,當下見紀北怒火中燒,見楊春生喜怒不形,他陰測測的笑著,快走兩步,來到了紮古麵前後,如同打量一件藝術品一樣打量著他,口中緩緩道:“紮古兄弟,你不要著急,更不要害怕,卻一定要將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說清楚啊。”言語中,陳建風看向了野狼:“就比如說他,這位躺在地上的野狼兄弟,你口口聲聲說他幹下了天大的事情,可我們還是一頭霧水呢,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啊,紮古兄弟,你就先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吧。”
“好的,陳先生。”經陳建風這麼一提醒,紮古方才從紀北無形的震懾下恢複過來,言之鑿鑿,將他們提前編好的那一套聲情並茂的複述了一遍:“事情是這樣的,奇老大、華先生,就是這位野狼兄弟,昨夜帶了一股彪悍的人馬,先是滅了海山,後是滅了頹拔,爾後將二人的營寨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接著帶人向我的營寨襲來。還好我早早看見了火光,心知不妙,特意在半道上設下伏擊捕獲的野狼兄弟,將他打暈,將他的手下驅散後,這才躲過了這一劫,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