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這般,處在最外圍的左拉也好不到哪兒去,雙方的人馬混在一起,摟草打兔子式的玩法顯然不行,看著被圍在正中的砂楚望洋興歎,隻能偷雞式的左一榔頭東一棒子,那心裏叫一個氣苦,就像是有著移山的本事做了繡活兒,手裏拿著槍杆子,半晌沒蹦出一個響來。
這可笑壞了山腰子裏眾人。吳南像是參與謀劃了這張戰鬥般,樂得喜不自禁,向楊春生豎起了大拇指道:“華先生,佩服,佩服!這場仗叫你打得,完全是神一般的設計啊,既有效的殺害了對方的有生力量,又妥善了保存了自己的暗中實力,能設下這樣的巧局,真是叫人不佩服都難!”
楊春生聽得那是一個臉紅,若是這番話時別人說出來的吧,他或許還會心安理得,可眼前的這個大胖子,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人畜無害的大胖子,這個吳南,還有身旁那十二個狙擊手,那可是跟恐怖分子有得一拚的殺人不眨眼啊,連可憐的農戶都殺,這是自己知道的。
看著那皮克的模樣,背後還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百姓呢,讓這樣的人誇獎和敬佩,楊春生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呢?
好在楊春生到底不是“聖母”一樣的人物,深知“天下萬般,所用越大,成就越大”的道理,況且眼下還有求於他們,就更不能將自己的憎恨的一麵展示出來了,在聽完對方的一席話後,微微一笑,連連表示謙虛道:“吳先生實在是過獎了,說什麼布局巧妙,無非是實力不濟,才不得不絞盡腦計罷了。
眼下他們雖然消耗不少,各自把一半人馬丟掉了閻王那裏,但到底人數還遠勝於我們,我們千萬不能麻痹大意。”
正說著,紀北的聲音就從通話器裏傳了過來:“生哥,不對呀!他們兩邊怎麼停火了!”楊春生聞言吃了一驚,趕忙往山下一望,不想果然如此。
看來能夠阻止“民粹”的也隻有空間了,無他,他們確實有些太擠了。將近五百人擁堵在山間的小道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雙方都將槍口指向了對方,場麵看似激烈而不可收拾,事實上卻在暴虐狂怒的廝鬥中形成了一種默契的靜止,念及勢態的紛雜。
誰也不敢妄動,那根食指雖然還駐留在扳機上,卻與裝腔作勢類似,在這摩肩接踵的形勢下,生怕自己匣中的子彈不小心飛出,生怕他們打中的不是敵人而是戰友。
這一幕,讓圖猜高興了起來,他本來想這麼做,他本來想讓眾人先歇火,方才鼓噪了一番沒人聽他的,如今礙於空間的狹小反倒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這樣的局麵,這真是讓人唏噓又感慨,圖猜馬上抓住了這個機會,看向了砂楚道:“怎麼樣,砂楚崽子,我們談談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