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大到管理治國,小到鍛煉養生,想要做到一定的高度,沒有天賦的支撐是不行的。其中,也包括犯罪。
毫無疑問,犯罪是需要很高的天賦的,它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簡單,即使你能得豁出去,即使你能夠狠下心來,即使你能夠連眼睛都不眨的將從小受到的教育都喂了狗,你覺得自己的刀已經砍下去了,你覺得自己的子彈已經打出去了,你覺得自己的手雷已經扔出去了,但那絕不代表著你犯罪的成功。
說白了,犯罪是為了利益。真正擁有犯罪天賦的人,他首先得是一個風險成本核算家,如果風險成本小於利益所得,那麼他的這一刀必定會毫無猶豫的砍下去;相反,如果風險成本大於利益所得,甚至會賠上性命,那麼他寧肯收起這一刀,然後逃之夭夭。
當然,在這群魔亂舞的時代,貧富差距就像天上的繁星與地上的臭水溝一樣不對等,也不乏有一些擁有著某些執念的人,即便得不到一毛錢的利益,還心甘情願的犯罪,還不顧一切的將那把刀揮向無辜的人,那隻能說,樹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癡。
很顯然,劉勁鬆不是白癡。事實上,能夠做到現在的位置,能夠籌來一億多的美金,劉勁鬆非但不是白癡,還是一個極具犯罪天賦的人,也因此,他能夠嗅到危險的氣味。
這一點,紀北很是印象深刻。從他那帶著些要挾意味的言語中,從他迫切想要驗貨的舉動來看,紀北十分確定,眼下的劉勁鬆就算現在還沒發現什麼,也距離發現真相不遠了。
這是一場注定敲了鑼就沒有結束的戲,走進這個垃圾山來,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會活著離開,所以即便紀北認識到了這一點,即便他心內焦急,也不可能給劉勁鬆一個肯定或者否定的答複,因為一方麵箱子裏僅有很少的毒品,為了避免露餡,決不能讓他的手下現在就過來驗貨。
另一方麵,等待中的砂楚還沒有現身,他更不能讓劉勁鬆輕而易舉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輕而易舉的離開這個早已布置好的彌天大網。微微凝思一番,紀北隻好笑而不語,又像個灰孫子,又像個傻小子,將“拖時間”的希望寄托在烏木身上。
烏木似乎也在“不負眾望”的努力著,劉勁鬆那一篇立場鮮明的長篇大論剛剛說完,他就趴在了對方的耳根子上,帶著那對“六十公斤免費毒品”的無限向往,小聲的嘀咕道:“劉老板,我看你就按照規矩來吧。
說什麼外鄉人本地人,有我老烏給你罩著,你難道還怕他們黑吃黑嗎?”說著,他裝模作樣的從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聲:“哼,要說黑吃黑,那也是我們吃他們啊!這些從金三角來的棒槌,我就不相信他們敢對我這個本地人動手!”
“嗬嗬,這可不好說啊。”聽到這話,笑麵蛇臉上的微笑雖然還一直掛著,他的眼神卻是陰冷的,仰起頭來,那一道道的目光不斷的掃視著兩側的林間,好像要把這一切看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