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頓了一下,整個大廳裏都聽到了他那輕微的笑聲,如同鬼魅,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誘惑力:“嗬嗬,華先生他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麼?很好,很好。我們的合作夥伴向來都是聰明人,不想知道真相的人,又怎麼稱得上聰明人呢?待會兒你帶華先生上來後,我自然會告訴他真相的。告訴他,我們到底是如何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的。”
聽到這些話,楊春生對這個人不由好奇了起來。因為很顯然,他明明知道自己就在大廳裏,透過那個音箱,他明明可以直接跟自己說,可他就是要通過交待吳南的口吻說出來---他是誰?采取這樣轉述告知的方式,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難道說,能做出屠殺農戶這些事情來的人,都不能以常理揣度麼?
“華先生,請吧。”在得到那個聲音的指示後,吳南已經將12號房間的房門打開了,他開始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堅硬與冰冷,帶著一絲看起來很是誠懇的微笑,在衝著楊春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時,身子居然客氣的半躬了下來。
這人真是變臉比變天還快啊。楊春生鄙薄的看了他一眼,知道在那個蒼老的聲音下,他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然後,楊春生目光輕移,立馬看見了房內的大蛇!
這是一個標準的單間,一張單人床赫然的擱在了房門左側,幾乎占去了一大半的空間,大蛇的雙手雙腳被他們結結實實的捆在了床上,嘴巴被一塊白毛巾塞著,臉上現出點點斑痕與淤血……看得出來,他吃了不少苦。
“大蛇!”楊春生一下子衝了過去,半跪在床邊,多年的戰友情讓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他還是將那淚水吞咽到了心底,一把將大蛇嘴中的白毛巾扯去後,一邊解著綁繩,一邊囁嚅道:“你……你沒事吧。”
“生哥,我沒事!但你要小心!”大蛇忍著渾身的痛楚,小心的坐了起來後,冷冷的看了吳南一眼:“生哥,我總算沒有辜負你,將他們的底細打聽清楚了。這些人在老撾,並不是通過合法的手段得到那麼多的石油份額的!
他們簡直是畜生,隻要有人膽敢與他們爭奪石油份額,他們就是一個字,殺!根據我打聽到了,他們因此而殺掉的人,就不下七十家!是家!這些人會將人家全家都殺死!簡直恐怖到了極點,連剛畜生的嬰孩都不放過!剛才那個聲音,我也聽見了!他就是幹出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前緬甸反政府武裝的首領皮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