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生說著,頗有些喜不自禁,在槍管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如同親了自己女朋友一口般,心裏比吃了蜜還甜,將她托舉在月光下,哈哈大笑起來,又道:“哈哈,親愛的,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笑聲傳動在幽靜的叢林中,很是能感染人,但紀北卻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生哥,你還別得意。你這小娘子現在雖然能吞進去你的子彈,可是‘眼睛’還沒調試過呢。也許是個大斜眼呢,那樣的話,子彈還能順著你的意願飛行麼?”
那所謂眼睛,是紀北的“黑話”,他習慣這麼說。其實說白了,就是狙擊槍上的瞄準鏡。楊春生聽了他的話後,深以為然,卻是苦於沒有照明的緣故,不能對瞄準鏡進行“精調”,略微沉吟了一下後,向紀北道:“上次我聽和尚說過,這不遠處零零散散的住著幾家農戶,走,我們也別大老遠跑去市裏了,你就陪我去那裏借下光吧。”
“那就走嘍。”寧靜的夜色中,二人蕩開叢林,從公路上繞了下來。放眼望去,在那垃圾山的另一側,幾戶“合”字形的房子零星的散落著。生存原本多艱,從他們的居所位置以及房屋的破敗程度不難看出,這些住戶顯然從事著一種類似於“拾荒者”的職業,將眼前的垃圾分類彙總,通過賣往那些大型收購站來獲取一些微薄的收入。
麵對這些苦命人,楊春生心有戚戚焉,暗暗想起自己的出生來,想起養育自己的那座大山來,頓時生出一些莫名的同命相憐之感,將目光深深鎖定到了那個斑斕的木門上,忽然又想起自己待在雲海市的母親和柳舒舒來,不知是欣慰,還是留戀,一時竟有些感慨萬千。
“生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看著楊春生駐足踟躕,紀北起初有些惘然,正要詢問個所以,可是隨著一陣夜風襲來,一股腥臭的氣體就鑽到了他的鼻子裏,這讓他很快的警醒過來,瞬間覺察到:“不好,生哥,是血腥味,裏麵一定是出事了!”
他大叫著,他推開門衝了進去。楊春生同樣覺察到了這股血腥味,跟了進去一看,好家夥,客廳的地板上躺倒著七、八具屍體,看起來都是泰國人的模樣,似乎已經死了很久,他們的血已經流幹。
誰幹的?望著這些陌生人的屍體,腥臭的味道刺激著楊春生的神經,他在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後,目光鎖定在了茶幾上的煙灰幹裏,鎖定在了那還在冒煙的煙頭上:“紀北,殺人者還沒走遠,我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