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你是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兒當時的樣子。”常威眼裏泛淚地對楊春生說道，“就在那個樹下，女孩兒躺在樹下眼睛睜的大大的。她沒有死，但是就和死人差不多。我去的晚了，那些混蛋已經把女孩兒給……”
“殺得好！”
任菲菲在旁邊忍不住大喊一聲。她之前還以為常威是沒有血性的軟蛋，現在聽常威這麼說才知道他也是有脾氣的。
楊春生卻是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他皺起眉頭問常威，“那你應該是最痛恨小混混的才對，剛才怎麼會……”
任菲菲也反應過來了，對啊，要是真的像常威他說的那樣，那個叫什麼周旺的小混混還敢來招惹常威？常威恐怕早就教他做人了吧。
常威苦笑一聲繼續和楊春生說，“你們剛才沒有聽到嗎？我殺了一個。”
果然，事情沒有朝著楊春生想的方向發展。
常威的出手並不算是見義勇為，殺了一個人更是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在城市裏，你就是把人打殘了打廢了，隻要苦主不吭聲，那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如果你把人給打死了，那不管你有理沒理，警察肯定是要來把你帶走的。上了法庭法官也更會偏向被你打死的那一邊。
“最後法庭宣判下來了，說我是防衛過當。這還是看在我是猛虎團的人份兒上才這樣判的，團長還有連長為了這件事情沒少幫我走關係。不過我還是賠了那群人渣好幾十萬，複原費花了個七七八八，幫人打工了兩年才有本錢將這家小賣部給開起來。”
“所以從那以後我遇到麻煩事兒從來都不會去管，看見這些小混混也是有多遠就躲多遠。就在那個路口就是他們發財的地方，知道怎麼來錢嗎？”常威一副看破了世間百態的樣子對楊春生說，“隻要瞅準有車子從遠處過來，他們就往那裏一躺，車主就要賠錢。如果有行車記錄儀那就扯下來毀掉，如果沒有那就仗著人多訛錢。不給錢就紮車胎。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警察過來管管他們。好了，我要說的話就這麼多，你們走吧。”
常威說了這麼多，任菲菲突然間覺得常威有點可憐。
一名複原回家的老兵，身上的複原費估計也就幾萬十幾萬頂天了。也就是說剩下的那些錢肯定是別人幫他墊著的。
楊春生清楚常威的性格，如果不是身上還欠著別人的錢，常威的血性不會丟。他之所以向那些小混混妥協，就是不想再給團長連長他們添麻煩了。所以寧願被這些小混混踩在頭上作威作福，他都隻有忍氣吞聲做自己的小本兒生意。
楊春生最終還是跟著任菲菲回去了，這是一路上臉色都陰沉的可怕。
任菲菲從來就沒有見楊春生這麼嚴肅過，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楊春生的肩膀，“我們現在是回家嗎？”
“隨便。”
“那我可不可以去見一下我朋友？”
楊春生這一次沒吭聲，隻是將兜裏的一張紙遞給任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