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艇的指揮室之中，除了兩名值班的水手，就隻剩下張瑜和周舟了。
周舟站在已經關閉的電子屏幕前麵，笑著對張瑜說，“艦長，你說要是我們打開屏幕的時候那些美國佬都還沒有走，怎麼辦？”
周舟並不知道軍部派了另一艘潛艇在封鎖線外麵幹擾敵人的視線，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潛艇上的氧氣已經不夠了，補給也快要吃完了。
張瑜看了周舟一眼，“這個世界上哪裏這麼多假設。擺在我們麵前的路隻有兩條，要麼生，要麼死。”
周舟臉一苦，“艦長你能不說的這麼嚇人嗎？我還沒有結婚呢。”
海明威還總想著潛伏在水中的潛艇補給不夠了會自己浮上水麵，但是他低估了中國軍人的決心。
張瑜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他會將潛艇裏的氧氣全都給放掉，讓這艘潛艇永遠的沉在海底，絕對不能讓美國人以這艘潛艇為樣板，采集他們想要采集到的信息。
指揮室的門被打開，之前被張瑜命令回去休息的水手們一個個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們全都沒有說話，好像馬上在這裏就要舉行什麼神聖的儀式一樣。
張瑜深吸一口，對周舟揚了揚下巴，“打開電子信號，看看那些美國佬走了沒有。”
“是，打開電子信號！”
潛艇的一部分動力馬上恢複，電子屏幕也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
隨著雷達圖像慢慢成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美國佬竟然還沒有走！之前是怎麼樣的封鎖線，現在就還是怎麼樣的。
“怎麼會這樣……”周舟臉色灰敗，“難道說組織沒有……”
“閉嘴！”
張瑜對周舟一瞪眼睛，嚇得周舟閉上了嘴不說話。
這個時候所說的一切埋怨都會成為負麵能量在潛艇裏蔓延。這裏的水手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他們知道眼前的這種情況代表了什麼。
張瑜轉過身看著他們，“我們有活命的機會 ，不過如果我們那樣做了，就一輩子都是賣國賊。同誌們，馬上我們就要為革命事業獻身了，你們害怕嗎？”
“不怕！”
年級最小的水手雖然腿還在發抖，但還是大喊一聲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怕！”
“不怕！”
所有的水手都聲嘶力竭地吼著。當初宣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想到過會有今天，隻不過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而已。
張瑜滿意地點頭，“很好！不愧是我的兵！潛艇兵埋葬在深海中，也算是我們應有的歸宿了。現在你們回去整理下個人物品，遺書……遺書好好放進盒子裏裝好，說不定之後我們這艘潛艇還能回歸祖國的懷抱呢？”
水手們紛紛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周舟站在旁邊小聲地提醒了張瑜一句，“艦長，那些特種兵怎麼辦？我們需不需要和他們說一聲？”
張瑜糾結了。
他們是潛艇兵，對於這種情況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那些特種兵隻不過是搭乘一下，雖然說大家馬上就要一起赴死，但不告訴他們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