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劉洛拉住黃月英轉身說道。
“恩?”
劉洛從包袱之中取出一件皮製大襖,罩在黃月英身上,又解下她的簪子換上了一定皮絨的棉帽,把她頭發都塞入其中。
黃月英點了點頭,也取下自己的薄紗麵紗換上了一塊黑色不透色的麵巾,完成變裝。
變裝之後的黃月英全然沒有了女子的風采,反而像個塞外來的神秘人物。
“小師兄,你去過這種煙花之地嗎?”黃月英整了整儀容,將自己嗓子壓低變粗說道。
“當然沒有,不過三師兄曾說過,這種地方男人才可以進去,女孩子家是不能進去的。”
黃月英失笑道:“我說呢,原來是陸師兄說的,我看他就是個花叢老手,說不定就等著教你變壞。”
劉洛歎道:“雖然他嘴上花花,可是心地是不錯的。他有一手神乎畫技,我曾去他的房中,看過他對著自己的傑作繼續作畫,憑空畫出他的妻兒模樣。”
“哦?平日裏他看總是吊兒郎當,沒想到也是至情至性之人。”
“哎,也不知他和大師兄現在是否還好,等到尋回了小狐狸,我們就要去找回他們再行北上。”
黃月英點了點頭:“正好,我也要前往北麵去尋爹爹,順便將墨家的事告知他。”
劉洛與黃月英一邊對話,一邊走到樓船下方。
樓船有一極寬的木板梯子靠在岸邊,上麵有巨石壓住,加上樓船有數道繩索將船頭和船尾兩處捆在岸邊,因此牢牢地固定在這個渡口。
這個時候渡船的人數必不會少,大概有近二十餘人站在靠船頭一側的樓船下方,梯子旁邊則有兩侍女一一審過這些人才可登船。
劉洛來到這些排隊人的最末,看著他們交的金錢不一,卻也能相繼登船。
排在劉洛二人前頭的是一黑麵矮子,看到劉洛二人過來好奇地向前望著,出口說道:“兩位,第一次登‘醉臥舫’?”
劉洛點了點頭問道:“眼下江水湍急,我兄弟二人聽了下遊船家的指引,說是上遊有一樓船能橫行渡江,因此才趕了上來,可不知為何前麵幾人所交的錢財卻不一樣?”
“嘿,這你可問對人了。”黑麵矮子笑道:“我‘油頭鼠’陳小武來回長江數十次,光這醉臥舫就上過好幾次了。你們是不知道,之前告訴你們上來渡船的船家,那也是聽我指導才在那兒賺取渡客詢問費用的。”
前麵的幾個排隊的人聽到,轉過頭來嘲笑道:“陳小鼠,你就別騙人了,那些船家早就不幹渡船行當,專門坐那兒守著了。”
劉洛又問道:“咦,那這是為何?能夠渡船取財,難道不比守株待兔來的更多?”
前麵的一個高個漢子笑道:“所以說,你們這些不行商事的人就是無知,這醉臥舫的舫主每月都會給那些船家銀子,讓他們把你們這些人給糊弄上來。而後船舫再從這裏賺取更多銀子,一來二去,還不就是你們這些不常渡江的人多納銀子了?”
陳小武伸著脖子對高個漢子嚷道:“這法子不也是我告訴你的?你倒好,現在裝個學究,難道我不知道你鬥大個字都不識?”
劉洛拉住這小鼠,不讓他們繼續糾纏,詢問道:“那醉臥舫收取不同錢財,便是因為初次登船和多次登船的不同?”
“那怎麼可能?這樣的行徑豈不敗了自己名聲?”陳小武搖頭道:“咱們商人最講究名聲,好歹我也是江南富甲一方的紫寰府中大商賈的外戚的朋友的朋友,從不偏視任何人。”
“那為何前麵兩位侍女收的錢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