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駿扯著劉洛來到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指著沈離華飛劍刻下的山壁說道:“那個事情,我們是互相允諾過不可亂說的,你要真想知道,還是問你二師兄吧。至於魔門,你瞧見他留下的劍痕了吧?”
劉洛點了點頭。
“我們道家飛劍,大多取守勢,但求禦敵不求害命,大多是以壓製伏敵,所以攻擊並不淩厲。你看看他的一招一式,幾乎都不留餘力,每一次都是直取他人性命。這就與魔門所追尋的是一個道理。”
陸駿繼續說道:“魔門,原先也是我們道家一支,隻是他們於先秦時候崇尚楊朱學派。當時他們還未從我道家分離出去,但卻與墨家的‘兼愛非攻’相互駁斥,他們崇尚‘貴己’‘為我’,講究凡是以自我為主。這種存我為貴的思想與我們道家淡泊修身有很大的分歧,因此後來他們也就分了出去自創一門,如今也在‘二門三宗十八派’裏占據前頭一席。”
“咦,那我怎麼沒聽過他們的名頭啊?”
陸駿回答道:“他們行走人間,當然不自號魔門。一般魔門門徒以聖門自稱,他們創立的宗門也喚作‘亂紅塵’。可笑他們竟然以撥亂紅塵為己任,也是貽笑大方了。”
“亂紅塵?是三宗之一?他們不是受九流百家憎惡嗎?為何也能算入其內?”劉洛好奇於魔門的行事風格,這種於世俗有些格格不入的宗門不僅能夠存身,更能名揚天下。
陸駿歎道:“無他,隻因魔門中人實力太強。而且他們宗門並非占據一地洞府修煉,而是將自己門人偽裝潛伏於其他宗門內,用以鵲巢鳩占的手段,博得了當時的認同。不得不說,魔門的宗主確實是一世奇才,這種化整為零卻仍能鞏固樹立自己名望的人,真正的是人間強者。”
劉洛也有些佩服地說道:“若是讓我來做魔門掌門,我確實沒有足夠的決心能夠遣散弟子,令他們混跡於各個宗門。這份膽氣和謀略我也佩服不已。”
陸駿哈哈笑道:“小師弟,你也想做宗主?我看你就適合做個藏書閣的看守人,天天與書為伴最好不過了。”
惱怒的劉洛一掌大力地拍在陸駿背上,大聲叫到:“三師兄,你懂什麼。此時的努力是為了將來的實力,你成天就知道嘻嘻哈哈,到時候哪有能力保護自己家人?”
“嘿,看來你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嘛,難不成我這築基修士還不如你個煉虛合道的小毛頭?來來,我們就在這裏玩一會。”陸駿怒氣大抵消了下去,隻是戰意卻沒熄滅,正好劉洛能拿來調教調教。
“三師兄,那你可別大意了哦。”劉洛笑回。
“對了,小師弟,你還未讓玄擎師伯幫你鑄造飛劍劍胚吧?水月那兒出來的飛劍劍胚雖然不錯,但可是全部千篇一律的款式,用的材料也不夠珍貴,還要再用大心血淬血熔煉。給你看看我們家族祖傳的飛劍,這可是真正的靈性神兵。”
右手向前平攤,中指內扣,四指微曲,口中默吟一句劍訣,豆大的兩柄白影飛劍自他右手道袍下的寬大袖口飛出。
飛劍見光之下,劍身不斷長大,飛至兩人眼前之時已有小臂一般的長短粗細。
左劍飄忽,籠罩一層黯淡的月暈光輝。
右劍懸停,劍身青白,猶如一隻喚醒過來伺機而動的獵鷹。
陸駿自豪道:“小師弟,這兩把飛劍分作雌雄。這把到處飛的是雌劍‘飛燕’,另外這柄不動的則是雄劍‘青隼’。當然了,這次比試,我作為師兄也不能恃強淩弱欺負你還沒有飛劍,所以也隻是拿出來給你看看而已。”
“三師兄,要我說,你就算有飛劍也未必打得過我。”劉洛腳下的砂礫不斷向外沿著三個平分的角度滾動出去,好比三隻整齊的長蛇於劉洛的三個方位組成三個石堆。
“三才陣?小師弟,你竟然不用令旗鎮陣,就能畫地為陣?”陸駿驚訝地張嘴喊道。
“這有何難?我們道家陣法隻用衍算,兵家的還需站定排位,磨合之後才有成效。更何況我道家陣法隻是將天傑地靈以一時的法陣控製用以加強自己,這都算是簡單的了。”劉洛輕巧地說道。
“簡單?!全琮師兄也要花上幾年時間才能有你境界啊。”陸駿不甘心地叫到。
劉洛這才知道自己有多誇張,趕緊轉移說道:“三師兄,你是師兄,就由你做先手吧。”
陸駿總算認真起來,收回飛劍說道:“小師弟,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