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學院的琴房內,蔡琰對著站在門口的嚴律己問道:“你已準備好帶劉洛上山了?”
嚴律己答道:“是的仙子,新年已過,我宗掌門將會出關授道,劉洛如能此時登山,那是最好不過了。”
蔡琰素手輕輕撫摸著琴弦,心中很是懷念地歎道:“一晃便是十年了啊。果然,也到了臨別的時候了。”
停了一停又低聲道:“劉洛的將來,此刻我就交給你了。你清楚的,若他在山上受了什麼委屈,就算我修為盡失,也必然會找上你們把他帶回來的。”
嚴律己深鞠一躬,說道:“仙子放心,我以性命保證,劉洛定然不會受到什麼委屈。”
蔡琰似乎在懷念什麼,頗有些出神地‘恩’了一聲,說了一句:“我門口那些花兒,你讓劉洛把它們種回花海吧。”說完擺了擺手,沒有更多的表示。
嚴律己闔上房門,退了出去,轉身朝著雨落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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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劉洛可不再像幾個月前那般瘦弱無力,修為距離煉虛合道隻不過毫厘之差,體內循環的真氣也無時不刻的流轉貫通,充盈蓬勃的發展讓他早有了十六七歲少年的身材與力量。
不同於那些宅在家中皮膚慘白的孱弱士族小子,他的模樣更有一絲兵家的氣宇,這讓他比那些人更增一些好感,多添幾分魅力。
來到廚房的劉洛卷起袖子,駕輕就熟地將體內真氣變換五行,很快地處理好了需要完成的雜務。
“咦,先生來了?”耳聰目明的他離著老遠就看到了嚴律己正在朝這走來。
“先生,你怎麼來了?一同吃飯吧?”劉洛大聲喊道。
嚴律己來到劉洛家門前,對著劉洛搖了搖頭道:“飯就不吃了,這次我來是跟你說,明天你就隨我上山入宗門習道修煉吧。”
“啊?!”劉洛吃驚地望著嚴律己:“先生,怎麼這麼快?你是不是已經找過師父了,師父她同意了?”
嚴律己道:“恩,今日就是仙子喚我過去談及此事的,而且仙子命我告知你,將她門口的花朵都移植回花海。”
“不會的!”劉洛喊道:“先生你等著,我先去找師父。”
“仙子她在學院琴房內。”嚴律己望著劉洛的背大喊道。
劉洛瘋了似得飛快奔跑,別離的難受讓他的眼淚徘徊在眼眶之中。這裏是他的擁有的一切,然而明天,他就將與這一切告別,前去一個未知的地方。
“師父!”劉洛心中的念頭百般滋味,同學的音容笑貌,熟悉的街道樹木,親切的師父,化作許多影像,不斷地在他心中來回激蕩。隻是跑到學院外,他就已經控製不住的大聲喊了出來。
劉洛喊完,猛地推開學院的大門,天地之間再無他人。
蔡琰坐在院中,依舊是那副淡雅溫柔的模樣,就連一點世俗的漣漪也難以在她身前蕩開。
“劉洛,男孩子要堅強,可是不能哭的。”蔡琰輕聲說道。
“師父!”劉洛瞧見了自己最為懷念與親近的人,更加放縱自己,來到蔡琰麵前傾訴他的不舍之情。
“劉洛,你知道嗎?曾經我也跟你一樣,望著自己的親人離自己遠去,眼淚止不住的流。後來我卻知道了,哭泣並不能挽回什麼,他依然就這樣離開了我,隻因那時候的我沒有能力留住他。我想,如果我能足夠厲害,那就能守護住他,不讓他被其他人帶走了。你明白了嗎?”
劉洛架著手臂,用袖子擦幹淨臉上的淚水,斬釘截鐵地說道:“師父,我明白的。我會上山拚命學藝,成為最厲害的人,讓別人再也沒辦法分開我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