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墨陽隻重複那兩個字,聲音很冷硬。
綠影識趣的不再問下去,看他現在的表情,要是自己再問一句,肯定要受他一掌。
“這次沒有得手,蘇格定會更加防備。”墨陽瞥了眼綠影快憋不住笑的臉,隻扼腕剛才沒能成功。
沒辦法,誰讓他老大不小還沒見過女人的裸 體,見就見了,還見這麼個天香國色的,讓他不震驚才怪。
“不過至少確認了皇後娘娘在行宮內,下次行動應該不會撲空。”綠影跟在他身後邊走邊說。
“我們人手不夠,飛鴿傳書給繼忠,讓他派三千兵馬三日後在東鯉山腳的武闈鎮等候。”墨陽越想越恨自己剛才的失神,那短短的一瞬間,已經夠蘇格死上兩次。
“那下一次什麼時候動手?”轉過一條暗巷,綠影低低問道。
“現在。”墨陽手一揮,一道微亮的火光在空中閃現。
“現在?”
“越亂越好,而且我怕一耽誤,蘇格會將娘娘轉移,那時候我們撲個空就算了,可不能再搭進去兄弟們的性命。”墨陽見幾道人影往這邊閃來,心中清點著人數。
不多時,三百個精短打扮的人已經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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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巷子中正在秘密布局準備搶人,而大沅行宮則處處燈火,每隔三步就是一隊帶刀侍衛,而白飛飛所在之處,更是森嚴的飛不進一隻蒼蠅。
“剛才是誰?”白飛飛換好了衣服,蘇格也布置完內侍,她見蘇格臉色沉重,急急問道。
剛才那人站在石上的陰影處,穿著暗色的緊身服,她還沒看清臉,就一閃身沒了影。
“蘇格,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白飛飛見蘇格不語,又問道。
蘇格是沒有告訴她淩天賜派人來的事情,一來是怕她擔心,二來最近也沒有機會和她說這件事。
“是……是淩天賜的人。”攥了攥拳頭,恨自己不能給她一天安寧的生活。
“墨陽!”對,她似乎看到了一柄沉重黑色劍柄,原先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看到的是花枝樹木留下的陰影。
白飛飛想到這裏就驚出一身冷汗,她知道墨陽的身手,如果他在蘇格說話前拔劍,蘇格這一生或許都不能再發出一個音來。
“也許是我出兵激怒了他。”深吸了口氣,這大沅行宮已經是禁衛森嚴,他們居然還能闖進來,著實有些可怕。
“如果是墨陽出馬,最多隻有四人。”白飛飛不知道八大侍衛來了幾個,依照她對淩天賜的了解,如今大晟國內憂外患,淩天賜絕不可能將八個人都派到朝鳳。
紫元和紅纓掌握禁軍和皇城兵馬,不可能離開皇宮;而青玉則是收集情報的能手,淩天賜也不會在這種時刻將他派來;藍楓暈血,而且這邊無法運用大型的機關術,他與藍逸都不可能來。
“你指的是淩天賜身邊的侍衛?”
“蘇格,我擔心……”
“不用擔心,你先睡下吧,無論外麵發生什麼,都不要出去。”蘇格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這鳳棲宮,不會出現任何一個大晟國的人。”
白飛飛突然伸手捂住胸口,似是又痛苦起來。
蘇格見她這幅神情,慌忙後退幾步:“又不舒服了?快吃些止疼的藥丸。”
白飛飛擺擺手,臉色泛白:“不用,我休息一會。”
蘇格急忙點頭,琥珀色的眸中滿是擔憂。
“蘇格,你也要小心。”白飛飛坐到床邊,低低的說道。
“別擔心,我保證不會有事,這行宮內布滿了高手,他們如果再來,一定有來無回。”蘇格見她臉色越發難看,說完立刻抽身退下。
白飛飛捂著胸口良久,突然長歎一聲,走到案桌前,竟研起磨來。
如果是墨陽,她預料今晚不會平靜。
在鳳棲宮的第三層,白飛飛能俯瞰整個大院子的情況,下麵的侍衛如雲,而鳳棲宮的宮女太監也一並換成身手最好的大內侍衛。
就連這三樓的窗外,都站著一排侍衛。
白飛飛伸手關上窗戶,看著案桌上墨跡未幹的蠅頭小楷——
當日錯逢,憐才深負。舊時風流,浮名不顧;玉宇無心,金風有露;人世不存,鳳輦何處?圖王取霸,征伐逐鹿:江山如畫,興亡一夢;不如歸去,莫尋來路;感極涕零,來生再渡。
待那絹布上的墨跡幹透,白飛飛將它折起,再用細線捆住,然後握在手中。
她的心中隱隱刺痛著,隻做了這幾個簡單的動作,渾身就沒了力氣,軟綿綿的躺到床上,閉上了雙眸。
她終於要向淩天賜臣服了。
不想去恨他,隻求他能放過自己,她願意忘記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