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打草驚蛇,他用這種手段傷朕大將欺朕皇後,朕也要讓他每日擔驚受怕。”淩天賜臉上笑意一收,冷冷說道。
他不會相信白飛飛會狠心傷了自己的哥哥,也不會相信她會讓生靈塗炭。即使她恨自己下毒束縛,他也隻知道,那個對月見草都有著憐惜的女子,絕不會輕易讓仇恨支配著自己。
小嵐萬萬想不到這一步險棋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
關在思過房幾天後,她又被重新派回安苑。這對她來說無異於回到了地獄。
她現在竟然連做工具的資格都沒有了。
淩天賜根本不需要她。
像是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心,那日安苑外,他大發慈悲的與她說幾句話,隻是為了將她送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安花之已經與她徹底翻臉,她成了安苑乃至整個皇宮裏最低賤最可憐的奴婢。
費盡心機卻換來了今天的生不如死,小嵐徹底明白了一件事——淩天賜的心中,除了白飛飛,再無其他女人。而傷害過白飛飛的人,他也絕不會放過。
所以安花之也得意不了多久,她對白飛飛的傷害更大,依照淩天賜的性格,說不準哪一天就把她打入冷宮,或者用更殘酷的手法折磨她。
隻要一想到這裏,小嵐就會稍微有些安慰,她不想現在就死了,就是想看看安花之的下場會比自己好多少。
“大哥,我已經說漏嘴,沒法補救了,爹爹要是不出兵,皇上心中準會……”
“婦人見識!婦人壞事!”裏屋裏傳來幾近咆哮的聲音,小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遍遍擦拭著地麵,突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小姐了。
那在軒轅府上中的日子多麼美好,她似乎也曾善良美麗過,可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幅低賤可憐的模樣?
“反正我已經說了,爹有精兵十萬。”
“皇上當時聽到這句話,就沒有起疑心?”相比暴躁起來的老大,安蘊央坐在椅子上,臉上還帶著微笑。
“我說安原城以前土匪眾多,爹是為了保護安原城的平安,才操練出那些兵馬。”安花之臉色有些鐵青,氣鼓鼓的站在那裏,“你們別忘了,我肚子裏有龍種,皇上現在疼我的很,見我解釋清楚了,就沒再問下去。”
“哦?”安蘊央搖了搖折扇,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
“愚笨!”安立傑一見安花之這幅恃子而驕的模樣,就氣也打不出一處來,果然不是一個娘生的,腦瓜裏的東西也不一樣。
“你說誰愚笨?”安花之怒氣湧了上來,她在將軍府受到欺負就算了,在這皇宮內,誰敢對她不敬?
“除了你還有誰?”安立傑捏了捏拳頭,“你知不知道壞了爹的大事?”
“什麼大事有我肚子裏的孩子大?”安花之開始潑辣起來,她現在有淩天賜做靠山,還會怕誰,“不就是想當皇帝?我肚子的孩子趕明兒也是皇帝,算起來你們還是皇叔呢……要是讓那個老頭做皇帝,他下麵可是七個兒子,加上外麵的野種,不知道有多少太子儲君,憑才幹也未必輪到大哥……”
“住嘴!”安立傑生怕被外人聽到,又氣又怒,恨不得將她嘴捂住。
“好了,都是一家人, 何必因為小事傷了和氣。”這時,安蘊央不急不緩的站起,走到兩人中間,微微笑道,“既然妹妹都已說出要借兵十萬,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大哥通知爹爹,撥十萬精兵去東鯉之山。”
“小七,你也瘋了?跟著她一起胡鬧?”
“現在箭在弦上,如不發兵,又不能提前行動,皇上那邊可說不過去。”安蘊央用扇子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歎道。
“爹肯定不會答應。”安立傑看著安蘊央不像是說笑的樣子,一跺腳,轉身往外走去。
“還是小七哥哥最好。”安花之許久才壓下心中怒火,嫣然一笑說道,“隻是爹爹那邊……”
“放心,你應該知道爹爹一向最聽誰的話。”安蘊央胸有成竹。
“七哥,若是這事成了,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安花之看著他說道。
“嗬,報答就免了,自家兄妹嘛。況且,突然覺得你說的沒錯。”安蘊央摸了摸脖子,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什麼意思?”安花之有些不解。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個人對我說過的話,”安蘊央搖了搖折扇,往門外走去,清亮的聲音低低吟道,“閻羅大伯曾教來,道人生、但不須煩惱。遇良辰,當美景,追歡買笑。剩活取百十年,隻恁廝好。”
閻羅大伯?安花之一臉茫然的站在原處,呆立了片刻之後,立刻歡喜起來,高聲尖銳的喊道:“翠屏!翠屏!快幫我梳妝打扮,我要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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