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精通行軍布陣,萬一被蘇格所用……”墨陽和其他侍衛都曾與白飛飛走的親密,常常在一起談兵論劍,自然知道白飛飛之才。
“現在還是沒有夜風的下落?”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墨陽的話,淩天賜此刻非但渾身疼痛,連冷靜的頭腦都被痛感占有。
“沒有。”青玉十分沮喪的回答。
“薛道明是個麻煩,也許隻有夜風才能將這個麻煩除掉。”淩天賜抬手揉著太陽穴,喃喃的說道,又閉上了如寒夜星辰般黑眸。
“皇上,請讓屬下去朝鳳一次,娘娘身邊雖有神醫,可情毒草無藥可解,隻怕……”
“有薛道明和蘇格在,誰會輕易讓你們接近飛兒?”淩天賜唇邊竟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如果蘇格現在就想起兵,那他也豁出去了,他不敢輕舉妄動,不就是怕朝鳳插上一腳?
隻是不知道蘇格是不是真的要起兵來犯。
明明這是讓大金頭疼不已的事情,可現在淩天賜居然隱隱的期待。置死地而後生,凡事換個思路去想,壞事也未必成為壞事。
如果蘇格起兵,對他來說,或許是個絕妙的機會。
“皇上。”看見淩天賜唇邊的微笑突然加深,墨陽立刻說道,“屬下與綠影一起去朝鳳,若是蘇格真要起兵,我們就立刻帶回娘娘。”
“沒錯,忍了那麼久,不就是怕朝鳳起兵?他現在要侵犯大金,我們就帶回娘娘。”白衣也說道。
他們幾人和淩天賜久了,能揣摩出他的心思來。
“娘娘若是回來,能被大金所用,皇上也不必如此累了。”綠影隻擔心淩天賜整日這樣痛苦,早晚有一天會落下病根。
“嗬,可是,如果她真的站在蘇格那一方呢?”淩天賜緩緩睜開雙眸,裏麵流轉著似笑非笑的光芒。
“皇上不是說不會嗎?而且娘娘並非是個將個人恩怨加諸江山社稷的人。”這一次,一直未說話的白衣自信滿滿的說道。
“墨陽綠影藍楓聽命。”寬大的袍袖一揮,淩天賜聲音突然冷峻起來。
“屬下在。”眾人血液激奮起來。
“爾等速去朝鳳邊境,待蘇格進犯之日,將大金皇後請回。”
“是。”
淩天賜如今身體裏滿是等待渴望的疼痛,這一次,隻要蘇格敢出兵,他就能讓整個天地顛覆,江山翻轉。
自從得知了體內流動著情毒,白飛飛再無法回到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王妃。
從那天起,不知道是她在躲避著蘇格,還是蘇格在躲避著她。那些溫馨溫情的記憶,都成為了過去。
每日被情毒草折磨著,她不願接受薛道明的方法,暫時忘記淩天賜。
有時候,她也試圖去釋然,可體內叫囂的痛苦讓她無法再選擇淡然的原諒。
而蘇格,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她。他知道自己會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隻要飛兒對自己有情,那霸道的情毒就會加倍的折磨她。
恨不能將所有痛苦都攬到自己身上,如今的蘇格,隻想著怎麼殺了淩天賜。
“王上,此刻並非下手的最好機會,您要三思。”韓複再次說道。
“安源老奸巨猾,能數十年不動聲色的準備謀反,其羽翼定遍及大金,我們隻要再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安源這老狐狸欲動又靜,聲東擊西,他能等數十年不動,也不會在乎再蟄伏一年數載。”蘇格等不及,他隻要一想到白飛飛被情毒折磨,就恨不能立刻將淩天賜殺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王上,金帝正是能忍,才……”
“住嘴,本王已經忍了很久!”想到他平反內亂的那些日子,一次次忍耐,現在終於等到了她,可居然還要忍受這種荒謬的“分離”。
明明在一起,卻無法碰觸,甚至不敢相見,時時想念著擔心著,偶爾遠遠的看一眼,心痛的無法呼吸……
沒人會了解這種痛苦,他已經快瘋了。
“大軍已經集結在邊境,可虎頭將軍軒轅繼忠那一關……”這一次,說話的是個年輕的將軍。
“王上若真的想攻大晟國,也需先過了軒轅繼忠,淩天賜將他安排在南,而不是戈本國肆虐侵擾的北方,正是有先見之明。”薛道明摸了摸山羊胡子,他對金懿炎兒子強悍睿智的頭腦還是有幾分忌憚,所以才會投奔也夠聰明狠辣的蘇格,“軒轅繼忠的虎頭軍個個以一當百,可如果能過了他的大軍,將軍府再稍稍配合,裏應外合,那就能一路披荊斬棘,直攻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