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什麼要你放血,他們難道不知你是皇上……”
“正是因為朕是天子,自幼吃喝都是上上之物,長年累月大補之下,血液才可入藥。”淩天賜耐心的解釋著,微微一頓,手指突然撫上白飛飛的臉,“而且,朕不願你喝下別人的血。”
白飛飛頭皮一麻,急忙倒退幾步,轉過臉,氣勢又沒了:“不要碰我。”
淩天賜眼色微微一暗,原來還喜悅的心情去了大半。
抬眼看到淩天賜的臉色,白飛飛心中不知為何亂成一團,好半晌,才移步靠近他,低低的說道:“謝謝你。”
“飛兒……”
“不要再放血,我已經好了。”白飛飛話沒說完,突然跌到他溫暖的懷中,一股藥香迎麵撲來。
被他拉入懷中,白飛飛雙手抵在他胸口,聲音微惱:“皇上,你又要作甚?”
“隻是想抱抱你。”雙手圈住她的腰,淩天賜閉上眼睛低低的說道。
自從中毒之後,很少如此親密過,她有些慌亂的抬起頭,並不想被他抱著。
抬眼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眸,白飛飛亂成團的心猛烈的跳了起來,那張俊秀無雙的臉,原來也這麼年輕。
除了他的身份,她總是忽略了其他東西。甚至這張臉,她有時看到都覺得陌生,俊美的陌生。
淩天賜見她仰臉看著自己,那雙他第一眼看到就沉淪進去的雙眸,依舊美麗如初。如此近的看著這張臉,淩天賜突然有些口幹舌燥,微微俯下頭,湊向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白飛飛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張臉,竟忘了回避。
“臣妾叩見皇上皇後。”
“奴婢叩見皇上皇後。”
正當那薄唇要貼上自己麵時,兩個聲音讓白飛飛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淩天賜,臉色飛紅。
淩天賜心中懊惱,難得今日她如此溫順,本可增進感情,可偏有不識趣的人打攪。
“安妃真有興致,竟來北坡賞梅。”不悅的轉過臉,眼神從受驚般的白飛飛身上掠到地上跪著的兩個身上。
“臣妾這不是閑著無事,看今日天氣晴好,便出來走動走動,怎知,遇到了皇上、娘娘也在此賞梅。”安妃見淩天賜沒有讓她們起身,隻得繼續跪在寒冷的地上,乖巧的回道。
小嵐跪在安妃身後,更不敢抬頭。
“嗬,那你們繼續賞著。”淩天賜舉步就往白飛飛身邊走去。
“皇上,您……您和皇後不賞梅了?”安花之見淩天賜要走,心中一陣失落,急忙問道。
“娘娘身體尚未痊愈,不能受寒,先回宮了。”淩天賜見白飛飛還有些發怔,似乎沒從剛才那一抱中回過神。
“皇上……”
“哦,你們都起身吧,別跪了。”淩天賜像是才見她倆還跪著,揮揮手說道。
“謝皇上。”安花之被小嵐扶著起身,突然咳嗽了兩聲。
“安妃娘娘,您身體不適,也回安苑吧?”小嵐扶著她低低說道。
“在安苑都悶壞了,再不透透氣……”安花之幽怨的看了小嵐一眼,歎了口氣。
“安妃身體不適?”淩天賜站到白飛飛身邊,微微挑眉,說道。
“並無大礙,隻是偶受風寒。”安花之心中一喜,苦肉計看來還有點效果。
“那趕緊回安苑吧,傳禦醫去看看。”淩天賜話鋒一轉,淡淡說完,便攬過白飛飛,往綠桐宮方向走去。
安花之站在一樹的紅梅邊,臉色青白,枉她在寒風中站了幾宿,受了這風寒,可淩天賜卻看也不看她一眼……
“安妃姐姐……”
“白飛飛為何還不出宮?”安花之暴躁的打斷小嵐的話,眼中凶光畢露,“你不是說她好了之後會離開嗎?為什麼還膩在皇上身邊?這個狐狸精……”
“安妃娘娘,您莫心急,聽說娘娘與皇上有一月之約。”小嵐見安花之又急又氣,急忙說道。
“什麼一月之約?”安妃對此事到是不清楚,而小嵐不時給章育鍾革一些老太監宮女好處,自然知道的比她多。
“皇後娘娘身世不明,聽說這次皇上要查明她的身世,立下了什麼約定。”小嵐看了眼周圍,小聲的說道,“安妃姐姐隻要再等一個月,或者不用一個月……”
“立下了什麼約?”安妃眼神一亮,恨意退下了幾絲,問道。
“反正不管結果如何,皇後娘娘都會掛冠而去。”小嵐微微一笑,倒是十分有把握。
“你確定?”安妃半信半疑,雖然小嵐曾是白飛飛貼身丫鬟,跟在白飛飛身邊十多年,對主子的心思應該摸得一清二楚,可安妃現在對小嵐已不是完全信任。
自那日淩天賜召小嵐去朝露宮,她心中就有個疙瘩。隻要把白飛飛逼出宮,小嵐也不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