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孩子對皇後有多喜愛,她這個做母親的最清楚。即使帝王之愛有太多束縛和無奈,即使淩天賜不動聲色,可太後也知道這份愛有多深,如果白飛飛真的出事,那後果她也不敢想象……
一個禦醫從裏間走了出來,滿頭的大汗。
太後和老千歲立刻站起,失態的抓住禦醫的胳膊,連聲問道:“皇後現在如何?”
禦醫搖了搖頭,還未開口,太後已經暴怒:“誰要看你搖頭,要是飛兒有個不測,全宮的人都一起陪葬!”
“太後……太後息怒,娘娘中的是陰乾花毒……”禦醫被太後神情嚇的戰戰兢兢,急忙說道,“陰乾花乃西域奇花,平常人吃了此花,補神益氣……可懷孕之人萬萬碰不得,誤食丁點,也會……也會……”
“也會什麼?”太後明知禦醫會說什麼,可依舊不敢相信,一雙杏核眼緊緊盯著禦醫,似乎他要敢說錯一個字,就會斬立決。
“這花……也是西域女子的落胎藥……”禦醫大氣也不敢出,艱難的說道。
太後倒吸了一口氣,想到上次白飛飛差點胎兒不保,淩天賜發狂的模樣,心中的擔憂被不祥代替,一把推過禦醫就要往裏屋走去。
“太後,您先不要進去……”禦醫急忙擋住太後的路,滿頭大汗的說道,“裏麵正在保娘娘的性命,萬萬不能打攪……”
“皇後娘娘現在情況如何?”太後硬生生的收住腳步,額上也滲出汗來,顫著聲音問道。
“命……命在旦夕……”禦醫話剛出口,立刻看到太後與千歲的神情劇變,急忙補充道,“隻因娘娘身懷六甲,失血過多……”
“那小皇子……”千歲嗓子也幹涸了,半晌才問道。
“小皇子……保不住了。因為娘娘……”
“哀家不要聽這些,哀家隻要皇後娘娘平安無事,否則你們都提著腦袋出來!”太後心中一涼,孩子保不住,要是大人再出事……
安花之看著所有人的神色,緊張不安的絞著手指,她爹爹和小嵐都告訴她同樣一句話:可以逼走白飛飛,但絕對不能傷了白飛飛的性命,否則必壞大事。
她看著滿宮人的神情,終於知道為什麼不能要了白飛飛的命。皇上還不在這裏,就聞到了山雨欲來的殺戮氣息,如果白飛飛死了,那淩天賜定不會善罷甘休。
碧雲已經嚇的暈了過去,隻有碧瑤煞白著臉,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小皇子保不住了……皇後娘娘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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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軒轅邦延身邊站著白衣,在刑部大牢陰暗的光線下,兩人的臉色都異樣的蒼白。
白飛飛剛出事,綠影和白衣就被太後放出,隻因綠影的醫術高超,白衣又是禁軍頭領之一,太後不得不用到二人。
於是綠影便匆匆趕到綠桐宮,而白衣則第一時間扣下綠桐宮中所有可疑之人,全都押到刑部。
最近皇上出宮,皇城無君,其他臣子們在各自職位上幾乎寸步不離。軒轅邦延已經數日沒有回府,正在批閱公文,白衣就帶著一幫侍衛闖了進來。
當他聽言白飛飛中毒,差點要衝去綠桐宮查看。前幾個月白飛飛出事,他是事後得知,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次聽白衣說事態更為嚴重,心中不知有多擔憂。
雖然現在白飛飛已經不姓軒轅,可在他心中,還是自己可愛俏皮的五妹。身為兄長,一次次看著自己妹妹落入險境卻無能為力,軒轅邦延不知有多自責。
所以這次幾乎將所有對小妹的歉疚都發泄到白衣扣押的那些人身上。
一開始就擺出所有的酷刑刑具,軒轅邦延並不打算用溫情的手法。他陰冷的目光從二十五個人身上掠過,毫不吝嗇自己嗜血冷酷的一麵。
白衣也陰寒著一張俊臉,他現在恨不得把太後也押過來!要不是那個多事固執的老婆子,要是精通毒藥的綠影在,小白會出事嗎?
軒轅邦延猶如地獄裏的閻王,坐在高大的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二十五個人。
“軒轅大人,我是千歲爺的管家,您看看……”
“住口!”軒轅邦延低低喝了聲,“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聽到你們說的廢話。”
他眼色冷酷犀利的從二十五個人身上掠過,那雖然是塊小小的糕點,可是加工的程序,幾乎是包括這裏所有人。也就是說,這二十五個人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