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後的話還沒說完,外麵又響起稚嫩的女聲,一聽就是碧雲的聲音。
太後臉色更加難看,揮手示意不用攔碧雲,陰鷙的說道:“你們綠桐宮的奴婢都好大的膽子!未經傳召,連赤玉宮都敢闖!日後雲宮豈不也是你們隨便進出的地方?”
碧雲今日一直在綠桐宮中,無意間聽到外麵懿德宮的老宮女說到太後帶走了白飛飛,等了半晌也沒見白飛飛和碧瑤她們回來,這才急了。
她哪裏看到太後的神色,隻看見白飛飛素衣披發跪在一個畫像下,就急切的撲上去,連聲問道:“娘娘,您怎麼跪在這裏?”
碧雲年紀小,也最心直口快,她見白飛飛隱忍不語,立刻又問道:“金帝不是說後宮之中,皇後最大,誰敢罰您下跪?”
“金帝?你是從摩爾來的那個丫鬟吧?”太後一聽此話,怒極反笑,冷眼看著眼前清秀的小丫鬟,她好像記得這個丫鬟就是摩爾國王爺府的人,“皇後,你看看你管教下的宮女,綠桐宮的小宮女,竟敢在哀家的麵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後宮?嗬,後宮之主,你說該怎麼罰?”
後宮之主四個字說的無比諷刺,白飛飛要是能認真做個後宮之主,她這個太後也不必瞎操心,更不用讓她跪在先皇的畫像前受訓。
“是我教導無方,太後要罰,就罰我吧。”一直低頭跪著沉默的白飛飛,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一直沒有看頭頂的畫像。那雖然是個畫像,可都散發著壓迫的氣息,那就是平定五洲建立大晟國的先皇,也是和自己母親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男人。
她擔心一抬頭,會看見畫像中的男人,有著某些和自己相似的輪廓。
“娘娘,您幹嘛……”碧雲一聽白飛飛這樣說,不由替她委屈起來,假如在王爺府,誰敢這樣對她?
這個皇後,怎麼也比不上王妃自在舒服!
白飛飛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一絲不容頂撞的嚴厲。今天太後火大著,小丫鬟要是不小心要是招惹了她,還不是死路一條。
“皇後娘娘,哀家可不敢再罰你,再罰就是動棍子動棒子……你說說這兩個宮女怎麼罰吧?”太後冷眼看著碧瑤碧雲和白飛飛,幹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聲音極冷。
“多謝太後憐恤,兩個丫鬟不懂事,罰她們和飛兒一起禁足三日,您看如何?”白飛飛斂去眸中的那絲強硬和嚴厲,輕聲說道。
她有孕在身,要是動棍子棒子,那還了得?太後不會輕易和皇上作對,也不會真狠心對自己怎麼樣,她隻是害怕自己禁足三日,碧雲和碧瑤失了庇護,會遭不測。
依碧瑤如今的大宮女地位和幾位侍衛的交情,一般人也不敢為難,可她還是多留了幾分心思,生怕後宮突生風波。留她們在自己身邊,餓三天而已,也不至於自己擔心多慮。
“皇後還真會罰。”太後突然笑了,帶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禁足三日?這兩個丫鬟對太後不敬,斷足都是輕罰了。”
碧雲一聽,正想理論,卻被白飛飛一個眼神製止。
碧瑤知道厲害,也從衣袖下輕輕扯了扯碧雲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話。已經等到白飛飛開口,主子說話了,她這個做侍女的,自然知道分寸。
“太後覺得罰輕了?”白飛飛低頭微微一笑,淡淡道,“那就同罰禁足七日,不知這樣太後滿意不滿意?”
“拉上皇後娘娘和腹中的孩子,哀家可不敢罰七日。”太後今日火大著呢,怎會輕易的罷休,她看著兩個丫鬟說道,“依哀家看,不如發落去西北,送去軍營……”
“太後,西北如今正亂著呢,那軍營怎能有女人?”這時,一直隱著不發的小嵐終於說話了,她也跪下為碧雲碧瑤求情說道,“還有娘娘萬金之軀,萬萬不能傷了玉體啊,太後要是罰,連小嵐一同罰了吧,隻怪奴婢……”
“你住嘴!”太後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西北軍營戰士勞累,怎麼不需要女人慰勞?”
碧瑤臉色大變,太後這次是怎麼了?竟要發配她們做軍妓。
碧雲半晌才回過神聽明白,唇色也煞白,她一直對皇宮內的人排斥,和太後接觸的更少,聽她這樣一說,急忙看向白飛飛。
“軍中有女人,會亂了紀律和人心,隻有驕奢淫逸的將軍手下才會有軍妓的存在。”白飛飛輕輕拍了拍碧雲冰冷的小手,看著太後說道。
“你是在指責哀家?”太後怒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