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大雨中,墨陽看著兩個無辜的小太監,他們很倒黴,因為在亂紛紛的暖湘宮內,不小心被人撞倒,將手中剛熬好的湯藥打翻,而那三個宮女,更是無辜,隻因擋了皇上的視線,惹得龍顏大怒……
此刻的淩天賜像頭發怒的獅子,身邊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抓傷。
“墨陽大人……”幾個小宮女細細的哭著,她們第一次見那樣失去理智的皇上,現在的淩天賜,比死亡之神還可怕。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墨陽歎了口氣,“別哭了,等娘娘平安了,皇上自然也正常了。”
“可是他們死了。”一邊的藍逸也逃離暖湘宮,跟在墨陽身邊,指了指被綁著的幾個下人,涼涼的開口。
他記得踏入暖湘宮後,皇上懷中的女子身下大片的鮮血,嚇得一向暈血的他立刻退了出去,好在他聰明的退出房間,不然也一定會被皇上罵。
“皇上急火攻心才說此話。”墨陽淡淡的說道。
“你不會是想抗皇命,放了他們吧?”藍逸斜著眼睛看著一臉嚴肅的墨陽,他對別人菩薩心腸,可欺負起自己,就一點也手軟,真是太不公平!
“我隻是不做讓皇上後悔的事而已。”墨陽在一處岔道上停住腳步,對著押著五個人的侍衛說道,“將他們收關監所……”
“小心皇上知道連你一起斬了。”藍逸好心的提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墨陽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轉身又往暖湘宮方向走去。
“那你還擅自放人。”
“那是因為今天特殊,今天的皇上失了冷靜,他所說的話,我會選擇性執行。”墨陽依舊麵無表情。
淩天賜讓墨陽做八大侍衛的頭領,也許並不是因為他年長,更是看中了他某些方麵的魄力和能力。
“現在暖湘宮太危險了,我還是在這裏歇一會,不和你這個抗命的臣子混在一起……”藍逸搖了搖頭,徑直走到一邊的亭子裏。
墨陽並不理會他,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充滿力量和警戒的身體漸漸消失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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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宮中亂成一團,宮外卻異常的平靜。因為大雨的緣故,天剛微黑,街道上的小攤小販都收了東西回家去了,一向熱鬧的皇城顯得有些寂靜。
烏雲壓的很低,平日這時,有著美麗的夕陽,城門處的行人還絡繹不絕,可今天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守門的將士看了眼陰沉的天,也準備關城門了。
這時,一輛馬車飛濺著雨水,往城門處馳來。將士門對馬車例行檢查之後,揮了揮手,趕車的人立刻揚鞭,在茫茫的夜色和大雨中,很快沒了蹤影。
約莫三炷香的時間過去,將士們正要關城門,突然一行馬蹄聲響起,領頭的男人在昏沉的光線中隻能看到英氣的輪廓。
而身後跟著的一對人馬都是宮中侍衛裝扮,守城的將領立刻趕上來前來,定睛一看,急忙單膝跪下:“屬下聶忠瑜,見過白衣大人。”
“不必多禮,今日出城之人,可有口音偏南的?”白衣問道。
“回大人的話,近日操著南方口音的人很多,不知您說的是具體是哪位。”聶忠瑜起身說道。
“那可有一行人,其中有個人昏睡……”白衣不知該如何描述,淩天賜隻告訴他,蘇格一行人若是今日出城,蘇格肯定不可能神智清醒。
“請容屬下想想。”皇城中,每日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他一時間哪能想的起來。
“大人,剛才出去的那輛馬車中,不是有個年輕人昏迷著?馬車裏的老者說他受了風寒,要趕緊回家尋醫。”一個士兵突然插口說道。
“是了,剛才有輛馬車,裏麵是有個昏迷的年輕人……”
“出城多久了?”白衣打斷他的話問道。
“大概有三炷香的時間了。”
“走。”聶忠瑜的話音未落,白衣已經衝出了城門,一群侍衛也揚鞭趕上。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啊?”另一個士兵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不過白衣護衛出動,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另一個士兵摸著下巴,很肯定的點頭。
“不準隨便議論,從現在開始,嚴格盤查進出之人,一一登記在冊,明白了嗎?”聶忠瑜揚聲說道。
“是!”士兵們紛紛一整神色,挺直了腰杆說道。
天色越來越黑,映著城上昏黃的燭光,隻看見豆大的雨點不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