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人不得在蘭園走動,原來是因為金屋藏嬌啊。”安蘊央絲毫不忌諱的輕笑,立刻又換來老將軍的一記重拳。
白飛飛再抬頭,看著漸漸離去的一對父子,突然想到自己也曾這樣調皮過,那時軒轅家上下都對她又愛又怨,生怕她闖了什麼彌天大禍。
如今,自己還沒闖禍,禍已從天而降。
“剛才那位是你們的少爺?”白飛飛任兩個丫鬟為自己梳妝,問道。
這是她第一次和她們說話,兩個丫鬟都誠惶誠恐,急忙點頭應道:“他是七少爺,老將軍四十得子,所以最為疼愛。”
嗬,和她以前在軒轅家一樣,都是疼愛的嬌縱了。
“這裏是安原城?”她像是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兩個丫鬟急忙點頭:“回小姐的話,這裏是安原城。”
她醒了之後,雖未說話,卻將身邊人的話都聽的清清楚楚。淩天賜是想等她養好傷,然後帶她回去……
她不能回去。因為她現在還是摩爾國的王妃,若是回去,怎對得起蘇格;況且淩天賜根本就不理會天下人的言論,他將別國的王妃立為皇後,簡直如同兒戲。
更令她耿耿於懷的是,蘇格的地位如此穩固,究竟是誰暗中瓦解了他的勢力。若是淩天賜也插手此事,她也不打算放過他。
還有軒轅玉儀,還有她曾被踐踏的身體……
突然間,心中又一痛,隻是轉瞬間,又陷入深深的悲傷之中。
“有劍嗎?”
兩個小丫鬟一愣,她們隨時丫鬟,卻身手不凡,淩天賜挑選出她們兩人,也正是因為生怕白飛飛會尋死,如今她突然問劍,她們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請問小姐要劍何用?”年長一些的翠衣丫鬟問道。
“自然是練劍,否則何用?”白飛飛唇邊似乎又挑起一抹笑,隻是轉瞬即逝。
“你還有力氣拿劍?”淩天賜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兩個丫鬟慌忙跪下。
“你怎知我沒力氣拿劍?”白飛飛隨口應道,這幾日隻喝藥喝粥,身體也恢複大半。
突然想到進來的是什麼人,白飛飛轉過臉,略帶挑釁的看著淩天賜,似乎她下句話就是:我非但能拿劍,還能拿劍殺人。
淩天賜手腕一抖,青玉腰間的佩劍已飛向白飛飛。
青玉所配之劍,乃是千年玄鐵所打,重有百斤,他就隨手那麼一揮,絲毫不憐惜白飛飛是否能接住。
他甚至手上還加了幾分力道,他最厭惡她眸中的那抹驕傲,似乎天下江山她都不放在眼上,而他這個帝王,她更不屑一顧!
青玉看見劍滑過的那一霎那,眼底閃過一絲擔憂。眼前嬌弱的女子,根本接不住淩天賜所施加的力道。
白飛飛看著那把劍往自己身前飛來,忽的一轉身,衣袂輕飄,劍已經落在地上--她根本就沒有接,她隻是輕輕避過。
她豈不知淩天賜有意讓她難堪,所以這劍她看也沒看,徑直往門外走去。
青玉背後滲出冷汗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臉上明明盡是淡然溫和,眸中一閃即過的淩厲氣勢卻不輸於身邊的帝王。
她竟敢不接淩天賜所扔的劍。
竟敢看也不看淩天賜一眼,眉眼忽含笑的往門外走去。
淩天賜手指微微縮起,她行至他身邊之時,青玉的掌心已經滿是汗水,他覺察到淩天賜的危險氣息。
可是,最終什麼都沒法生,淩天賜隻是靜默的看著她從身邊走過,動也未動。
白飛飛像是渾然未覺剛才的危險,對著滿園的陽光,慵懶的伸個懶腰,陽光跳進她的盛不下太多心事的眸中,淺淺的跳躍著。
淩天賜依舊未動,眼神越發陰鷙暴戾起來。
就這樣站了許久,青玉很後悔現在他一個人陪在淩天賜身邊,他勉強一笑,試探的喊道:“皇上……”
“傳旨,即刻回京。”看不透的雙眸閃過一絲冷厲,淩天賜冷哼一聲,說道。
即日回京,完大婚!
他倒要看看,她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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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飛盯著眼前俊俏風流的公子哥,忽的一笑,學著鸚鵡說了聲:“傻瓜。”
安蘊央一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女子,這次他仔細了,眼前的女子非但極美,一舉一動間更令人神動。
被那一聲軟軟的傻瓜叫的骨頭都酥麻了,他自認見過安原城無數女子,也找不出這般風神秀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