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影微微一愣,接著垂頭答道:“是。”
雖然皇上心思深不可測,但他從不會如此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樣的淩天賜,二十多年來,他是第一次看見。
淩天賜撫上自己的額頭,他腦中如今一直想著軒轅元承和白飛飛親密的場景。
他為什麼當時丟下她就走了?狠狠的攥住她的手腕,恨不得捏碎。
“皇上。”一卷插在布上的銀針出現在淩天賜的眼前,綠影說道,“針灸逼出體內寒氣,扶正祛邪,先將她氣血溫通,再慢慢調理。”
淩天賜將白飛飛放平,綠影立刻背過身去,說道:“膻中穴。”
白飛飛身上的衣服抖盡,一根兩寸多長的銀針慢慢撚入穴位之中。
“鳩尾。”
“巨闕。”
“神闕。”
“氣海,關元……”
一路下來,淩天賜額上的汗珠已經一滴滴落在掌下曲線完美的女子身上。隻要是男人,對眼前不著寸褸的身體都會著迷。可惜他什麼都不能做,隻能隨著綠影的聲音,落在銀針。
淩天賜目光微微上移。
銀針刺到手指上,才克製住自己。
深吸了口氣,緩緩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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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元承坐在馬車上,前麵的馬車中原先傳出的動靜,已經讓他繃緊了神經,直到淩天賜喚出綠影時,自己的心懸的更高,若不是白衣拉住他,他就已經忍不住進去查看情況。
綠影的醫術高超,喚他一定是飛兒受傷了。
“大人,別皺眉頭了!等一會綠影回來問問不就清楚了嗎?”白衣見不慣軒轅元承這幅模樣,搖了搖頭,說道。
軒轅元承緊緊抿著唇,握著馬鞭指節泛白。
直到綠影從前麵的馬車閃了出來,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裏麵的人……怎麼樣?”綠影正要鑽進馬車內,被軒轅元承拉住衣袖問道。
“中了毒,受了寒,痛了心,傷了情,你說能好嗎?”綠影說完,低身鑽進馬車內。
中了毒?軒轅元承微微皺了皺眉,也一個轉身,往馬車內鑽去。
“綠影,飛兒體內還有毒?”一把抓住已經坐下閉目的年輕男子,軒轅元承急急問道。
“如今解了,隻是身體太虛,最好調養幾日,這樣顛簸下去,可不是辦法。”從摩爾國到大晟國都城,以這種連夜奔波的速度,都要十來天才能回去,白飛飛如今高燒不止,即使有良醫良藥,也不能確保她的身體狀況。
“你不是江王兩大禦醫親手教出的弟子嗎?這種小傷,還說什麼‘不是辦法’?”軒轅元承攥緊疏眉朗目的年輕男子,又急又氣的問道。
“元承!”綠影歎了口氣,伸手掰掉他的手,“大人呀!身上的傷當然好治,可是心傷難醫!”
心傷?軒轅元承一怔,突然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名字--蘇格。
他的神情不由也黯然下來。
紫元也睜開眼睛,看了眼軒轅元承,低低的歎了口氣:“綠影,我的傷還是很疼,你該給我換藥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真丟兄弟們的臉。”綠影無奈的說道,伸手將他的衣襟解開,從身邊的藥箱中找著藥膏。
“都說了正在尋找蘇格下落,突然被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刺傷,官兵中還有人對我起了疑心,情況紛亂……”
“笨蛋!你一身武功,一點頭腦都沒有,笨死了!”藍楓冷冷的嗬斥著,他和紫元的關係最好,一個擅長近攻,一個擅長遠攻。
“情況混亂嘛,你又不在!”紫元瞪了他一眼,不悅的一腳踹了過去,“我都受傷了,你也一點都不關心,是不是兄弟啊!”
“我不是藍逸,別認錯人了!”藍楓躲過他的腳,冷冷的說道,“笨蛋。”
“我當然知道你是藍楓,藍逸怎麼可能像你這樣言語粗魯。”紫元憤憤的說道,“為什麼兩個雙胞兄弟,性格差這麼多。”
“還不是因為你太笨,這樣怎麼保護皇上?還要皇上去救你!”藍楓更加生氣,要不是被軒轅元承按住,就要衝了過去。
“藍楓。”綠影輕輕嗬斥一聲,低下頭看著紫元的傷,“他的傷口,是一個劍術比你我還快的人所傷。我們這些人中,也許隻有墨陽的劍,才能和他一比高下。”
墨陽的劍法之快,當今天下找不出幾個人能做他的對手。聽到綠影這樣說,藍楓才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