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樣?隻是徒生傷悲罷了。”軒轅飛飛垂下眼睛,長長微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多知道一個字,就讓它塵封吧,這是我們倆的秘密,好嗎?”
軒轅元承心亂如麻,機械的點點頭,軒轅飛飛揚起唇角,趴在軒轅元承的膝傷,似是睡著了。
這距與離的傷痛,這成不了一生一世的永遠,這寸刻不離的相依,還能持續多久?
一股若有若無的悲傷沿著落日的餘光,慢慢擴散。
日落時分,燈火初上。
軒轅府上的朱紅的大門並未關上,似乎在迎接什麼。
“飛兒,”軒轅元承貪戀的看著趴在他膝上沉靜的少女,不舍打破那份靜謐,可是太陽已經落山了,他不得不開口:“今晚,皇上會來。”
膝上傳來一陣麻癢,好像是被少女的睫毛所拂。
“哦。”軒轅飛飛抬起頭,看了看窗外,“是關於我嗎?”
軒轅元承點點頭,“前幾日摩爾國傳出消息,蘇格要尋你回去,皇上和軒轅府上雖然也極力想封鎖消息,但是,蘇格依舊知道你回來了。”
“我會去摩爾國的。”軒轅飛飛有些悲涼的一笑,“等我孝順完爹娘,自然會回去。”
“你真打算回去?”軒轅元承握住她的手腕,像是想將她揉碎般:“你不能回到他的身邊,我……”
“大哥又能做什麼?萬一蘇格以此為借口,揮師北上,到時百姓遭殃,生靈塗炭,飛兒豈不成了千古罪人。”軒轅飛飛淡然一笑,似乎許多事情都了然於心:“初去摩爾國之時,便已察覺蘇格大權在握,野心龐大,那是大哥將我嫁與他,我還以為是為了牽製住他的野心,後來想想並非如此,阿燼帶我離去,已經闖下大禍,我又怎能再去逃避。”
“我不會讓你去摩爾國,即便是皇上,也不會輕易放你去蘇格那裏。即便發生戰亂,那也是王者的事情,與你並無關係……”軒轅元承急急的說道。
“元承說的極是。”書房門被推開,一個修長的身影懶洋洋的站在外麵,深邃俊朗的五官含著王者之氣,星目之中,似乎含著若有若無的怒氣。
軒轅飛飛緩緩站起,軒轅元承慌忙行禮道:“皇上。”
淩天賜揮了揮手,坐在一邊的藤椅的上,斂去心中那份酸意,半眯著眼睛打量著軒轅飛飛,忽然笑道:“你們兄妹關係好的很啊。”
“不過剛才元承所說雖然極是,但是並非就能讓你脫得了‘紅顏禍水’這四字。”不等他們回答,淩天賜就繼續說道:“見過戰爭的你,應該知道什麼叫殘酷和無奈吧?”
軒轅飛飛一驚,那件草原上的插曲,除了爹和大哥之外,她從未和外人提起,為何淩天賜卻都知道?
“卿本佳人,即便不言不動,便能惹起紛爭戰亂,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呢?”淩天賜緊緊盯著軒轅飛飛的星眸問道。
“皇上此次來並非為了處置飛飛吧?”軒轅飛飛從容的拿下紗罩,點上燭火,又將嫩黃色的紗罩罩上,搖晃的燭火在她眉眼間跳躍,閃動著不可思議的美。
“自然不是,若是要處置你,在半個月前,你便被城門將士拿下了。”淩天賜好整以暇的笑著,俊美如白玉雕刻出的臉上浮出一絲戲謔:“這次來,是與你交換一個條件。”
“條件?”軒轅元承皺皺眉頭,不知道淩天賜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朕為你處理好摩爾國的事情,你做這天下的後。”薄薄的唇中吐出的話如利刃一般,淩天賜眼神鎖緊了軒轅飛飛,讓她無從遁逃。
“那又算什麼?”軒轅飛飛低頭一笑,揚聲說道:“那又算什麼?我已與他拜了天地,天下人盡知,皇上要立我為後,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蘇格原本就野心勃勃,對我更是寧願殺死,也不會鬆手,皇上認為你可能說服他嗎?若是他舉兵北上,皇上原本就占人 妻子,理虧在先,又如何能為了一個女子而大動幹戈呢?”
“你隻要回答,願還是不願?”淩天賜追問道,眼中寒光閃過,竟然說自己是占人 妻子,半年來,她的膽子越來越大。
軒轅飛飛嘴角一揚,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與蘇格解除婚姻之前,定不會再生風波。”
“你可想好了?”淩天賜捏緊了拳頭,這是第一次機會,她竟然如此斷然拒絕。
“皇上,飛飛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的。”軒轅飛飛低眉拂袖:“女子並非禍水,讓她們變成禍水的根源,是男人自私的欲望。”
淩天賜一怔,雖然他早已領教過她驚世駭俗的言論,但是此刻她的神情認真,帶著些許的悲涼,是他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