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仿佛幾生幾世的漫長,軒轅飛飛終於輕輕動了動,艱難的開口。
突然感覺他的手移到自己的發上,隻是那麼一瞬間,他便放開她,眼神一貫的平靜溫情。
“這玉簪很適合飛兒呢。”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軒轅元承淡淡的說道。
軒轅飛飛抬手往頭上摸去,隻覺一個冰涼如水的長長玉簪斜插在發髻上。
“這是我前次去你姐姐那裏,無意間得到的上好美玉,便請巧匠稍稍雕琢,本想在生日那天送與你的,現在提前給你簪上。以後外麵行走不比在家裏,不準光腳不準散發,知道嗎?”軒轅元承目光在玉簪上流連,語氣淡然如故。
雖說太後當年帶起了無數潮流,比如大家閨秀也能偶露肌膚,但最終還是被太上皇給壓下來了,天朝再開放,也不能變成21世紀的地球。
可軒轅飛飛還是被影響的很徹底,隨性起來,誰也管不住。
“是……”軒轅飛飛的心還在亂跳,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呼吸困難。
“這樣才乖。”軒轅元承將心裏的衝動壓下去,他一直是溫和而自製的人,更是清楚自己身份的人。
不管眼前的少女占據了自己心中多少位置,他都不能妄動一步,剛才,是情動,更是逾規。
深深吸了口氣,眼神微微黯淡,她終究是不是屬於軒轅家的,更不是屬於他的。
軒轅飛飛見哥哥沉默的看著她,心裏越發有些驚慌,似乎自己犯了大錯一般。
她慌亂不安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努力整理著思路,突然額頭一涼,一個溫溫軟軟卻又有些涼意的東西觸到她的額頭。
她一驚,忙抬起頭來,卻見軒轅元承安靜的看著遠方,神情沒有一絲波動。
軒轅元承努力控製著麵部表情,他觸到她潔淨的額頭那一刻,似乎已經在宣誓著什麼了。
“有落花。”隨即,輕描淡寫的語氣下,隱藏著一絲無奈。
軒轅元承抬手替她拂去額頭上花瓣,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摩挲過她的唇,柔軟的觸感,漂亮的唇形,唇角微翹,與生俱來一種誘惑的姿態,讓他猛然移開了眼睛。
“呃。”一向灑脫豪爽的軒轅飛飛呆呆的看著小嵐和小虎從遠處趕來,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剛才是自己多心,哥哥不過是舍不得自己離開才會有那樣奇怪的舉動。
“我送你們出府。”軒轅元承縮緊修長的手指,恢複了一貫的儒雅溫和。
她的神情反應他都看在眼中,那一刻,有些後悔驚嚇到她。
軒轅飛飛失神的跟在哥哥的身後,居然忘記了要和家人辭別。
直到上了馬車,才恍然想起,立刻恢複了平時的活力,從馬車上跳下,嚷嚷著:“大哥,我還沒和爹他們辭別呢?”
“爹和你二哥都在朝中議事,娘陪了太後去西山拜佛,爹娘說,今天最宜出行,你就快上車吧。一路小心,玩累了回來時給大哥先報信。”軒轅元承將軒轅飛飛又塞進馬車,對車夫使了個眼色,車夫立刻揮鞭,馬車疾馳而去,軒轅飛飛清亮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漸漸模糊,然後消散。
軒轅元承看著馬車遠去消息,眼裏的悲哀終於越來越濃厚,他守護的鳳還是飛走了,下次見麵,又是何時呢?
“大哥。”一個挺拔的身影從拐角處轉了出來,正是軒轅邦延:“皇上已經駕臨相國府,你快去前廳吧。妹妹自然有人一路保護,無需擔心。”
軒轅邦延至今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哥哥和爹的神情來看,知道皇上和小妹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他也一早就被軒轅老爺告知,若是皇上問起飛飛的下落,便說已經出了帝都,四處雲遊。
他早就在角落裏看著了,五妹的離去,似乎把家裏所有的空氣和活力都帶走了。
而大哥自小便是最疼小妹,小妹也是最為依賴哥哥,如今,隻怕府中最傷心的不是爹娘,而是軒轅元承吧。
“什麼?她走了?什麼時候走的?”相國府裏,一個慵懶的聲音透著一絲震怒。
“稟皇上,小女一直纏著老臣要雲遊天下,前幾日老臣實在熬不住她的糾纏,便與今日一早讓她收拾了東西,出去遊玩幾日……”
“幾日?遊玩幾日是幾日?一天?兩天?還是三年五載?”慵懶好聽的聲音雖未提高,但其中的怒氣和威嚴已經隱隱透露:“來人!給朕傳詔,立刻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