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可以知道結果?”溫寒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小小針眼,他依照淩天清的話,早上沒有吃飯,空著肚子抽血。
“可能要一周時間……七天。”淩天清手酸的將采集的血液樣本放入玉盒裏,這種玉石天生的涼潤,可以保持低溫,還能消毒。
“七天……”溫寒看著淩天清,他還有十天就要離開這裏……
希望能在臨走前,知道確定的結果。
這樣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是的,因為沒有……”淩天清本想說現代醫學詞彙,但又怕他不懂,忍住了,“沒有機器,所以要等。”
溫寒點點頭,突然又問道:“你……沒睡好嗎?”
總覺得她似乎也忙壞了的樣子。
“哈……昨晚……失眠了。”淩天清擠出一絲笑來,將東西放好,“那,我先走了。”
要是逗留時間太久,暴君準會吃醋。
“多保重。”溫寒點點頭。
“你也是。”淩天清說完,就要走。
再不走,誰也保重不了!
“王後娘娘既然來了,不如下一棋再走。”驀然,花狐狸的聲音傳來。
溫寒蹙眉,有些不悅的看向花解語。
“我這麼為你著想,你還不高興?”花解語秘音給溫寒,“你不想和她再對弈一局嗎?反正來都來了,王上若是怪罪,也已經怪罪了。”
淩謹遇早朝之後,在禦書房裏用了些點心,沒有淩天清陪伴,總覺得吃的很悶。
不過隻要想到那小妮子昨天晚上,被自己欺負的哭天喊地耍賴不幹,他就忍不住想笑。
雖然耐力還是不夠,不過為了溫寒還真是拚啊!
竟然能撐到那種時候……
而且今天居然還能爬起床,去見溫寒,簡直戰鬥力驚人!
以後他也知道了她的承受力,不必再客氣!
想到這裏,淩謹遇眼裏那抹笑意褪去,站起身,對外麵說道:“備輦車。”
溫侯府的晚秋,和王宮的晚秋有點不同。
感覺格外的蕭瑟了點。
亭樓裏,兩個人坐在石凳上,一個人站在一側,看著棋局。秋天的陽光很暖,斜斜的灑落在亭子裏,讓整個畫麵都變得有溫度起來。
“一隻小老虎弱弱的問一在草地上聊天的兔子:‘我好餓,媽媽不在家,請問我可以吃你嗎?’兔子驚訝的問道:‘你以前都吃的什麼啊?’小老虎臉紅了,諾諾的回答:‘吃奶。’”
淩謹遇剛踏入溫侯府,又聽到了該死的小兔子!
他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加上淩天清沒事拖他去靈泉……咳,於是心情更好,連帶著內傷也好的差不多,隔著遠遠的雕樓畫棟,淩謹遇就聽見淩天清在說笑話。
自從淩天清回來之後,雖然漸漸活潑了,但畢竟還是成熟了幾分,很少會像以前那樣說笑話,如今竟然在溫侯府說笑話,淩謹遇很不是滋味。
好吧,就算他不喜歡聽兔子的故事,也不準她對別人說!
“娘娘,王上來了。”花解語早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壞笑起來,說道。
“……你來下!”淩天清沒想到淩謹遇竟找到這裏來了,她趕緊起身,扯了扯衣領,將花解語按在自己的位子上,當著暴君的麵,還是要避避嫌。
畢竟現在腿還發軟,惹惱了暴君跑都跑不動……
花解語看著王後娘娘匆匆去迎駕,對溫寒意味深長的笑道:“感情真好啊。”
溫寒波瀾不驚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幹卿何事!
“嘻嘻……您怎麼來了?”淩天清果然在走廊的拐角處,看見緩步走過來的淩謹遇,也不知她是在笑,還是在喊他“遇遇”。
“今日無事,就出來走走。”淩謹遇看見她衣領下自己留下的曖昧痕跡,挑起眉,裝作不知她來此處,“你怎麼一大早跑來這裏?”
“昨天不是請示過了,出來玩玩,中午就回去。”淩天清也不提給溫寒采血的事,“沒想到王上也來了。”
“隻許你來這裏,不許我來走走?”淩謹遇反問,伸手將她的衣領攏好,秋日的風還是有點冷,鑽進衣服裏,會凍壞她。
“臣叩見王上。”淩天清的身後,傳來花解語的聲音。
而溫寒站在花解語的身邊,一言不發,望向淩謹遇的眼神很平靜,可細看去,那平靜的深處,翻滾著驚濤駭浪。
他從一出生就錯了,這一輩子都活在錯誤中,直到他的母親和將軍雙雙死去,他才從這一場荒唐的夢中醒來。
雖然溫寒很清楚,淩謹遇讓老將軍見太後,是為了最終的結局--老將軍親手殺了太後,然後雙雙殉情,可是他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