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花開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
“好奇怪。”淩天清的確被這傷口嚇到了,她試探的伸出一隻手按壓傷口的周圍肌膚。
又痛又癢的感覺,讓淩謹遇差點攥住她的手。
“傷口周圍的皮膚……好奇怪……”淩天清喃喃自語,一雙手在周圍摸個不停,恍然不覺自己在吃帥哥的豆腐。
“可以上藥了嗎?”略帶忍耐的聲音,不太溫柔了。
“等一等。”淩天清返身找了個消毒藥水,擦擦手指,指了指床邊,“躺下。”
“……”淩謹遇無語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葉城。
這是要和血海深仇的敵人同床共枕嗎?
不知道葉城知道真相眼淚會不會掉下來。
“躺下,讓我看看。”淩天清完全沒有想過,花開會和淩謹遇一樣,有嚴重的精神潔癖。
“床……有點小吧?”
兩個大男人躺在一起好嗎?
而且,他還被扒的隻剩長褲,赤著上身,要是被外人看見,恐怕會吐血。
“呃,那就把他拽下來。”淩天清舉著手,一副準備上手術台的樣子。
葉城要是意識清醒沒有失憶,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眼淚掉下來。
哪有這麼隨便發號施令的人!
葉城不知道,以前的王後娘娘,就是這麼隨心所欲的小丫頭!
淩謹遇心裏有些掙紮,但是作為花開,他還是忍住了真實想法,將葉城又挪下床。
然後,老老實實的躺好,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略有憋屈。
不過,感覺淩天清漸漸對他信任,也恢複了幾分當初的小脾氣,淩謹遇還是很高興。
不要成為他這樣的人,做回以前陽光明媚生機勃勃又快樂的小王後……他情願付出任何東西。
“唔……”
傷口猛然被手指插入,讓花開白了臉色。
雖然……淩謹遇一貫對疼痛沒有什麼感覺,但在這裏,身體抵抗力急速下降,加上寒毒殘餘,他全力在維持花開的模樣,因而對外界刺激的反應很敏感。
“很疼嗎?”淩天清見花開臉色都煞白了,但手上的力氣沒有放鬆,還在傷口深處攪拌,“要不要上點麻藥?”
她以為花開能忍住這種程度的痛苦呢。
“不……不用。”
開玩笑,萬一上了麻藥,他維持不住這幅模樣,露了馬腳怎麼辦?
好不容易才讓她漸漸信任自己,願意與他一起開始新生活,要是在這種時候半途而廢,可能以後……她再也不會信任任何人了。
“好奇怪……”淩天清摸的花開滿臉汗水,查探了半天,才收回沾滿血水的手指。
然後,有點暈血……
“哪裏奇怪?”花開喘了口氣,調整好呼吸,問道。
“裏麵的筋骨……好奇怪。”淩天清好歹學過人體知識,從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骨骼。
肌肉糾結在一起,似乎被外力緊緊壓迫收緊,而且傷口咬合部位有幾度拉裂的痕跡。
就像是……像是筋骨總是錯位變動,導致傷口始終無法愈合。
一定是她的錯覺……
“啊……”花開咬住牙,汗如雨下,“你……進入前……能不能告知一聲?”
這話……略有點羞恥……
“別叫的這麼銷、魂,我還沒進去呢!”淩天清的手指還沒插入他的傷口內部,隻在淺表探了探,滿臉不解。
“可以不摸,上藥了嗎?”
淩謹遇一直都讓花開維持著平和的好脾氣,但不知為什麼,淩天清隻要有當年可愛的影子,他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想……也以真實的麵目出現……
雖已做好了不再以王的身份出現,可遇到真實的她,淩謹遇也想回以真實的自己。
如今想來,他曾經一直能平穩控製自己的情緒,無論在朝堂上,還是在朝堂下,他做的都堪稱完美。
直到遇到了橫空而出的她。
那些莫名的情緒起伏,惡劣的性格,無法控製的感情……原來……原來才是他內心深處的真實自我。
他一直壓抑著的那些小情緒,冷靜自持的表麵下,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隻有在她的麵前,才會控製不住的顯露出來。
“你的身體好奇怪……”淩天清始終想不出為什麼有人的肌肉像是被真空壓縮了一樣,如此緊繃,好像一根弦,隨時會斷掉。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
淩謹遇忍著不適感,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