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淩天清反問。
似乎,他總覺得,宮中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並不是想反悔……而是天象有異,隻怕不宜再走。”淩謹遇是真心請她回宮,但不得不找個借口。
“冬雷而已。”淩天清卻不以為然,給暴君普及氣流知識,“這裏因為地勢奇特,冷暖氣流交彙,雲層發生碰撞,所以才會有雷聲。”
“但是……”
“當然,若你實在要回去,我也沒辦法。”淩天清歎了口氣,她對回宮真的沒意見。
麵對暴君,她早就做好了幾手準備。
狡兔都有三窟,更何況人?
淩謹遇見她平平靜靜,又想起清虛上人臨行前的叮囑,不由有些躊躇。
王城內確實都是他的人,但臨行前,清虛上人曾特一再說過,此行的必要,而且,昨夜送的密信中,也曾說,不宜回宮,宜北行。
“你必須答應我,從此刻開始,寸步不離,直到你回王城。”淩謹遇思索片刻,說道。
清虛上人說了不宜立刻回城,一定有他的道理。
或許強行回去,反而會失去小王後。
而且,難得相處融洽,他也不想太過強橫,惹她不悅。
“上廁所也要跟著?”淩天清問道。
淩謹遇一時沒反應過來廁所是什麼,隨即想到以前她說的現代詞彙,當即回答:“當然。”
如廁也得跟著,不然尿遁了怎麼辦?
“好吧……”淩天清隻能少喝點水了。
“不過……你真心想和我培養感情的話……最好不要貼得太近。”淩天清突然又說道。
“什麼意思?”淩謹遇很虛心的請教。
嗯,小王後今天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隻要這一路好好對她,她就會同他一起回宮吧?
“距離產生美,你離得太近,我就看不清楚你的美了。”淩天清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淩謹遇無語,太久沒人這麼直接的和他說話,竟有些不習慣。
不過……美……是真的嗎?
比起花狐狸,還要美?
“你好像走錯了一步。”淩天清一邊提醒,一邊毋庸置疑的落下白子定住格局,不給他退讓的機會。
嗯,暴君那麼美,還是遠遠站著欣賞比較好。
靠的太近,會被他身上的刺,刺得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你沒聽過厚勢不圍?”淩謹遇捏著黑子,問道。
圍棋中的確有厚勢不圍的良言。
而淩天清卻一意孤行,劍走偏鋒,竟用敗中求勝的險棋,未免太小看他了。
“沒關係,你剛才走錯了一步。”淩天清笑眯眯的回答。
一步錯,步步錯。
淩謹遇捏著棋,久久沒有落下。
“今天果然不適合下棋。”淩謹遇丟下棋子,終於歎了口氣。
“嗯,要不要賞雪?”淩天清見他這一次學到教訓,中途放棄,她也笑著問道。
淩謹遇揮了揮手,一臉疲倦。
他沒有心情。
無論是清虛上人的信,還是這突變的天氣,都讓他心情沉悶。
***
葉城默默的趕著車,不時的摩挲著腰間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