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花狐狸這一次沒有騙他。
勾女果然得軟磨硬泡,死纏爛打。
淩天清繼續往前走去,避開這條主路,繞到一邊的小巷子,免得被人盯著怪物一樣的看。
“那這算重修舊好了?”淩謹遇跟上來,替她舉著傘,問道。
“舊好本來也不怎好……”淩天清咕噥了一句。
“什麼?”淩謹遇雖然耳力好,但也沒聽清這句含含糊糊的話。
“大家和和氣氣,你好我也好。”淩天清踢著一邊的雪堆,覺得這麼大的雪,梅林恐怕都被淹了,也沒什麼好去的。
淩謹遇看著她的笑容,覺得……沒那麼簡單。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她在不如夢一場中,清晰決絕的拒絕。
她說,沒什麼破鏡重圓的童話故事,破了就是破了,再怎麼都無法變回以前那個樣子……
而淩天清繼續踢著雪堆。
她和暴君……一直都沒什麼共同語言。
雖然自己曾說,沒有共同語言,隻要相親相愛就足夠彌補這一切……
但沒想到,相親相愛也是假的。
而淩謹遇素來不懂感情,以前對淩天清溫柔,也不過是用了帝王術。
沒有將她當成真正的愛人,所以……始終不亂於心。
可現在……他做不到了。
所以低下姿態一路跟著,隻是以前,都是小王後主動和他聊天說話,如今,淩天清冷冷淡淡也不找話題,他才深切領悟到“共同語言”的重要性了。
“剛才說梅林,你要是想去,就走吧。”淩謹遇沒有心情賞梅,外麵風大天冷,他邀淩天清走走,也是想去酒坊喝杯酒暖暖身。
順便……喝醉了好辦事。
花解語說了,實在不行就灌酒,灌醉了抱上床,吃一次是一次。
而現在看他們發展的這個趨勢,不用喝醉也可以慢慢上手了。
“不想去了,我隻是陪你而已。”淩天清踢著雪團,左一腳右一腳,似乎玩的很高興。
“聽說前麵有家酒坊的鱘鴦湯做的很好,不如去嚐嚐鮮。”淩謹遇趁機說道。
小王後一向最愛吃,隻要聽到吃的就走不動路……
“你想吃?好,不過等我一下。”淩天清圍著雪堆繼續踹。
路過這個路口的人突然都停了下來,越聚越多。
“你在做什麼?”淩謹遇舉著傘,很想把她全遮住。
就說小王後長的鍾靈毓秀,一個人上路他不放心,生怕招狼,沒想到光天化日下, 還是惹了一堆人圍觀。
“好漂亮的仙女……”一個小娃娃抓著父親的手,驚歎的說道。
嗯,淩天清很無聊的踹出一個雪人來。
嫦娥懷抱著玉兔側臥在雪上,姿態慵懶,似笑非笑,栩栩如生。
而淩謹遇眼看湊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終於撐不住了,拽住淩天清的胳膊,硬生生的將她扯了出去。
“我還沒堆完呢。”淩天清很不滿的說道。
“要堆我陪你。”將她拽到沒人的地方,淩謹遇才沒好氣的說道。
“你會嗎?”淩天清突然用一種很同情的眼神的看著暴君。
淩謹遇被她看得心裏非常不爽,那是什麼的眼神?
好像他是一個可憐的小孩,什麼都沒玩過一樣。
不過堆雪人這種幼稚的事……的確沒玩過。
“當然,不就是雪人嗎?”淩謹遇覺得和雕刻沒什麼兩樣。
“別勉強了。”淩天清歎了口氣。
而淩謹遇原本還勉強維持平靜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後,一點點沉了下來。
她是說……他們別勉強了嗎?
的確,他們的性格、興趣完全不同,還沒有共同語言,如今闊別那麼就久,相處起來更沒感覺了……
“你是否,一直都認為,我在勉強你?”淩謹遇冷不丁的問道。
頓時,周圍的空氣都低了幾度,好像又要下一場暴風雪。
“你想多了。”淩天清覺得他太敏感,立刻說道,“去吃你說的那個什麼……走走走!”
果然她說了回宮,他還是不相信。
反而覺得她那麼輕易答應,更加不安。
嘖嘖,帝王心,真夠累。
淩謹遇還是有些不高興。
“對了,近些日子,我發現有一個化雪的好方法。”淩天清見淩謹遇沉著臉,隻好找點有趣的事情說。
反正每次在一起,都是她找話題,真是辛苦。
淩天清從衣袖裏抓出一把粉末,撒在一邊的雪堆上。
頓時,雪堆像是燃燒起來,冒著可怕的霧氣,眨眼間,近一米厚的雪堆變成了一灘春水流到低處。
“這是什麼?”淩謹遇開始還以為是毒藥,但見雪堆溶化後,沒有任何奇怪之處,隻有淡淡的香味傳出,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