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解語才不想加入,他隻想回地牢看溫寒。
淩天清給兩個人介紹:“小黃,這是荀卿,是個商人。”
“尋情?”淩躍黃也站起身,很有禮貌的作揖鞠躬,完全是讀書人的風範。
“荀卿,卿!”淩天清糾正。
“尋青?青?”淩躍黃是南方口音,卿情青差不多,點了點頭,繼續作揖。
“這個是淩躍黃,你喊他小黃就好了。”淩天清笑眯眯。
花解語也和淩躍黃打了個招呼,徑直坐在兩個人中間。
胖老頭遠遠看了眼後院花亭裏的歡聲笑語,咂咂嘴,腳步搖晃的走上二樓,推開自己的房門。
隻看見一尊閻王爺黑著臉,坐在桌子邊。
這兩天,胖老頭的屋內,已廢了三張桌子……
害得眾人都抱怨他不能再喝醉毀壞公物……
胖老頭這間房的位置很妙,窗外就是那條河,又在一個死角,夏天有不少船家會在此納涼,所以,無論小四小五多機靈,都想不到,會有人從河麵上進屋。
更何況,這繡樓附近全是淩謹遇的眼線和大內高手掩護……
淩謹遇坐在桌邊,聽著遠處亭子裏的陣陣笑聲,心裏就像是被潑上了硫酸。
“得啦,有空在這裏喝老醋,不如過去學學怎麼哄女孩。”某個酒肉和尚……或者說,酒肉道人,密音打趣。
淩謹遇抿著唇不說話,隻是那雙一直收斂著精光的雙眸,開始閃著可怕的殺意。
“要是不過去,就別在這裏杵著,回自己的地方去,大把美人等著你哩。”胖老頭圓滾滾的臉上,襯著那雙眼睛很小,一笑就看不見了,“反正我孫女又不聽話,又不會伺候男人,隻能和酸秀才對對詩猜猜謎……”
淩謹遇依舊不說話。
隻是眼裏的殺意更重。
“哎呀,我可憐的孫女一定會苦盡甘來,找個如意郎君,疼她就像疼銀票一樣……”老頭子火上澆油。
淩謹遇仍憑老爺子嘲諷,雖怒的想殺人,卻一動不動。
“荀兄不覺得浮生夢一場,更工整點。”淩天清笑眯眯的問道。
她從丟下那枚玉佩開始,就想不停的找點事做,衝散淩謹遇帶來的緊張感。
如果十天內,淩謹遇還沒有露麵找她,那就意味著……她可以執行最後的計劃了。
“再來下一句,先生拂袖歸去來。”淩躍黃抿了口茶,雖然是個書呆子,卻有著文人的瀟灑神韻。
“哎呀,這句話好巧,有現成的一句,將軍戰馬今何在。”淩天清眼眸一亮,立刻說道。
“怎麼個現成法?”淩躍黃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一首小曲裏的呀,先生拂袖歸去來,將軍戰馬今何在?急跳出風波大海,做個煙霞逸客……”
淩天清簡直懷疑他會不會是第二個喬吉,隻是將要應舉的人,應該不會喜歡這首小曲:“這一條青穗絛,傲煞你黃金帶。再不著父母憂,再不還兒孫債,險也啊拜將台。”
淩躍黃一聽到這首小曲的內容,臉色微微變了。
他一心想考取功名,做一個清正廉明的父母官,誰知道這個小公子開口就是鄙視功名富貴,不喜官場險惡,讓他聽著有些不舒服。
年輕人當進取奮發,若是不能為國為民做出貢獻,每日賣點字畫為生,又有何用處?
花解語始終沒吭聲,不停的同情的看著淩躍黃。
這個秀才今年看來是別想中皇榜了,居然和王後娘娘這麼熱乎。
天子發怒,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荀兄……不玩嗎?”淩躍黃感覺到荀卿一直略帶憐憫的看著自己,心底有些不舒服的問道。
“嗯,玩。”
玩你妹啊,再玩下去小心腦袋沒了!
花解語隻能在心裏吐槽,有些不安的看了眼樓上那個房間。
“那我再出個上聯,妖嬈青山銜殘月。”淩躍黃定了定神,說道。
“五彩丹鳳啼碧桐。”淩天清笑眯眯。
然後兩個人看著一邊表情木訥忠厚的富二代,等著他對下一句,
“我不擅長對詩。”花解語頓了頓,像是絞盡腦汁,才說道,“風卷墨雲吞星河。”
淩躍黃笑意微微一凝。
對麵的娃娃臉少年一張口,非鳳即龍,尋常人很少會用到這個字。
一般說鳥兒,都是“燕”“雁”“子規”等……反正,的身份,似乎並不尋常。
淩躍黃雖然是個書呆子,也有著玲瓏心思,他當即說道:“在下輸了。”
淩謹遇坐在屋內,半合著雙眸,這個書呆子倒有幾分眼色。
他氣勢上的確不如王後娘娘和花侯。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胖老頭見淩謹遇強忍煞氣,手中捏著一塊紫色的玉佩,想搶過來看看。
“她想逼本王現身,為何?”淩謹遇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