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謹遇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完全得到她的感情。
他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完全得到她的心。
這像是一個遊戲,隻是規則很嚴格。
他必須容忍著一切,按捺下對她背叛的恨,一點點的讓她喜歡上自己,不再害怕自己,完全信任自己……
然後……他讓她體會到自己被背叛時的痛苦,將這些酸楚千百倍的還於她的身上!
淩天清不知道,自己喜歡的這種相處方式,不過是個假象。
她一直以為,淩謹遇這種人,做事風格一向簡單粗暴,不屑於做任何的假象,尤其是對女人。
淩謹遇站在木桶邊很久,手指上的靈泉水已經幹了。
他盯著淩天清的熟睡的臉,被朱顏丹折磨過的身體,清減了幾分,臉龐也從圓圓的蘋果臉,瘦成了瓜子,格外的嬌弱。
他又重新俯身,將她從浴桶中抱起,拿過一邊的掛著的浴巾,將濕漉漉的柔軟身體包裹住,然後轉身往臥室那邊走去。
將她的身體擦幹,淩謹遇看著她的胸上,那上麵早就褪掉的花瓣痕跡的疤痕,其實是溫寒所為吧?
這個丫頭當初還在騙自己……
那時候就和溫寒在一起了。
三十多個月……
而他和淩天清一共相處,也沒有三十多個月!
可是記憶卻那樣深刻,從血洗將軍府初次看見她時,就記住了這個奇特女娃的一舉一動。
人人都說,初相見時,是最美,也最讓人喟歎的時候。
細回想,他與這丫頭初相見,確實最冷最殘忍的時候。
那麼多的鮮血,還有無辜的生命,他不得不殺,不得不斬,不得不殘酷無情。
那時,一雙明亮烏黑的眼睛,毫無懼意的看著他,對他說著奇怪的話,怎麼想,都以為她是瘋子。
瘋子……
淩謹遇將她抱到床上,看著她纖白玲瓏的身體,眼睛突然有些刺痛起來。
香爐裏灑上天清花粉,沾染著其他的草木香味,嫋嫋浮起,所以才讓人那麼容易進入深度睡眠。
淩天清絲毫不知,有一雙肆意的目光,在打量著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她在熟睡中,夢到了下雪。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她的身上,有些冷。
淩謹遇突然轉過頭,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他一直認為,女人不過是附屬品。
天下女人多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卻並不知道,被別人占有自己的鳳身,會那麼難過憋悶。
淩天清又夢到了春天,因為雪融化了,陽光變得很溫暖,她在草原上拚命的跑,仿佛下一刻就能飛起來。
淩謹遇睜著一雙漆黑的鳳眸,看著床頂粉色的帷幔,眼裏似有一絲忍耐。
身邊光溜溜的小丫頭,使勁的往他身上靠,長長的柔軟的黑發,掃在他的肩膀上,癢癢的,似乎癢到心裏。
淩謹遇抿緊了唇,一動不動。
已經七個晚上了,每天都是這樣的煎熬。
不是在憤怒恨意中盯著她入睡,就是在情、欲啃噬著意誌力中度過。
他也想過去找其他美人,但是卻又怕轉過身,第二天她又消失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懼怕的時候……
怕她再次消失,怕她離開……
淩謹遇說不清自己的心中的煩躁和苦惱,他的身上,被架上一條細長柔嫩的腿,然後胸口又爬上一隻軟軟的小手。
沒有給她穿上衣服,真是失策。
淩謹遇惱火的閉上眼睛,伸手將淩天清推到一邊。
這女人隻是把自己當成兔子而已!
不,也可能是溫寒……
淩天清被推到一邊,皺了皺眉頭哼了哼,小爪子摸啊摸,想找抱的東西。
可兔子被某人甩到了腳邊,她隻摸到了淩謹遇長長的頭發。
她夢見自己的兔子的毛變長了,暖洋洋的,抓著很舒服。
淩謹遇終於氣急敗壞的坐起身,扯掉她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壓住燥熱憤怒的心。
然後將床那邊的兔子塞到淩天清的懷中,看也不看她,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特喵的,他這幾晚都被這女人弄的睡不著!
不但睡不著,還火大的要死。
連上朝時的心情都被影響了,害得那些臣子們戰戰兢兢,生怕哪裏出了紕漏,惹得龍顏大怒。
被一個女人影響情緒,真是可惡!
而淩天清抱著兔子,縮在被子裏,睡得不知道多香。
“啊!啊!啊!!”清晨,天青宮中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