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自古就極為看中風水龍脈,深信佛道。
不僅僅是因為有許多奇異的事情,無法用語言解釋清楚,讓世人一代代,深信於佛道之說,而且對統治者來說,這也是一種愚民手段,更方便輔助管理江山。
“有。”淩謹遇淡淡說道,依舊看著天青宮的方向,那株巨大的天清樹,枝條縱橫,幾乎將天青宮蓋住,隻隱約看到一角明黃色的琉璃瓦。
“三日後,是封侯的吉日。”清虛上人點了點頭,說道。
“靈泉似乎漸漸不再接納鳳身,到底為何?”淩謹遇突然話題一轉,問道。
“王上,您看,天青宮依舊有居壓後宮之勢,隻不過……鳳身心不在此……”清虛上人明知不該說這句話,但還是說了出來。
淩謹遇的臉色沉了下來。
但,終究沒有發怒,而是繼續問道:“留下心便可?”
“王上聖明,鳳身不能強留,還需王上用心對待。”清虛上人頓了頓,補充說道,“一切果,皆有因,王上若是能讓一切都恢複原位,鳳身,即便是趕,都不不會飛走。”
“道長怎和那些和尚學會了,還說什麼因果?”淩謹遇唇邊浮起一絲譏諷的笑。
他不要再將自己的心掏出來,讓她插刀。
此生還從未受過那樣的傷害。
那種被拋棄的痛,他要加倍收回來。
“王上,您莫要忘了溫寒為何功敗垂成。”清虛上人也不辯解,提醒道。
“道長的意思是,重新開始?”淩謹遇早就明白清虛上人的意思,隻是他不想去做。
淩天清背叛自己,他還沒有開始清算,怎能先低頭認輸?
“鳳身,亦要實至名歸,否則,依舊無法助天朝之運。”清虛上人沒有正麵回答,又說道。
“實至名歸……嗬,她會什麼?她除了亂來,還會什麼?”淩謹遇知道清虛上人的意思是讓淩天清掌後宮實權,可是現在給她實權,還不被她鬧翻了天?
而且太後那邊,絕不會讓她太過張揚得意,萬一又出現靜寧宮事件怎麼辦?
“王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您不妨多下點功夫試試。”清虛上人輕歎口氣,“之前的宿怨太深,如今解鈴還須係鈴人,微臣不多言,王上心如明鏡,也改知如何去做。”
“本王會讓她跪求……”淩謹遇突然低低的說道。
“王上,萬萬不可。如此積怨,隻會壞了天朝運勢,人人都說家和萬事興,試想王上家事不和,如何興天下?”清虛上人急急阻止說道。
“那麼,她和溫寒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淩謹遇惱她恨她,怎願意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王上,江山社稷與兒女之情,孰輕孰重,您心中一定自有分寸。”清虛上人淡淡的說道,“待鳳身投情送意之時,江山亦固若金湯,一統萬年。”
淩謹遇被清虛上人一番話說的再次沉默。
他有想過千萬種毀滅她的方法,唯獨不想用這一種。
“王上可曾想過,為何您一向以江山為重,見到鳳身後,屢屢失控,甚至如今寧願江山不穩,也不願與鳳身和好?”清虛上人兩道矍鑠睿智的目光,在年輕帝王的臉上劃過。
“因為,王上的心,已被鳳身所吸引,王上的眼,被鳳身所牽引,王上的心和眼,隻看見了鳳身的背叛,卻忘了江山百姓。”不等淩謹遇回答,清虛上人又說道,“所以才會如此苦惱,無法放下萬乘之軀,去原諒娘娘一時衝動。置天朝的江山,在鳳身之後……”
“胡說!”淩謹遇突然冷斥一聲,伸手扶住白玉欄杆,指節泛白,“本王從未有將一個女人,看的比江山重,本王二十年來,受先皇教誨,隻想讓江山強盛百姓安居,延續淩氏天朝千秋萬世!”
“那王上為何要執念於鳳身的背叛?寧願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也不願早日與娘娘和好?”清虛上人微笑的問道。
“那是因為……因為她無心和好!”淩謹遇心裏沒來由的煩躁起來,他揮了揮衣袖,冷冷說道。
“娘娘為何不願和好?”清虛上人又問道。
“她根本……根本就不喜歡本王……她心心念念的人,是溫寒!”淩謹遇在先生的麵前,終於說出了讓他難堪一生的內心話。
那個女人,不愛自己,她喜歡的人是溫寒!
想到這裏,淩謹遇就好恨。
“王上乃是天下至尊,千人敬仰,萬人朝拜,為何一個小小的女娃,卻不喜歡王上?”清虛上人又問道。
沒錯,他就是“先生”。
曾經看著這群孩子長大的老先生,傳授他們道義武功之一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