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淩謹遇知道,這個毒,是從他出生時就開始研製,就會明白,為什麼會打破他自身的防禦係統,如此頑固的難解。
因為太後深知他的飲食,也知道他平日所吃的奇珍異寶。
她從淩謹遇的幼時起,會經常給他送去一些健身補腦的珍貴藥材,正是這些看似無害的藥物,成為日後淩謹遇的死穴。
太後很懂得以毒攻毒,同樣,她也會以補攻補。
淩謹遇所吃的那些珍稀藥物,可以祛百病強身體,卻抵禦不了寒毒。
確切的說,那也不算是毒藥,因此淩謹遇才無法用手試出毒性。
如今毒性雖然被勉強控製住,可是因為綠影和禦醫無法找出病源,所以依舊會不時的發作,讓淩謹遇苦惱之極。
他更苦惱的是,不知道溫寒有沒有將自己的小王後吃幹抹盡。
隻要想到這個問題,淩謹遇就夜不能寐。
他是控製欲和占有欲極強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東西沾染上任何一點別人的氣息。
如今淩天清的心中有了別人,要是身體也被他人占有,淩謹遇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意……
他也許真的會在看見淩天清的時候,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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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清像是感覺到淩謹遇的怒氣,突然打了個寒噤。
她腹痛已緩,大姨媽這次來了一周,終於不情願的走了。
淩天清黃昏時用完餐,開始在宮中閑逛。
溫寒看的她很緊,強行出宮是不可能的,但……她前幾日要到了一塊令牌。
溫寒的手令。
她的鞋子外包著一層紗,這樣走起路來很輕很輕,幾乎沒有聲音。
不過這裏的人走路都很輕柔,尤其是會武的人。
淩天清寬大的袖子裏裝滿了自己必用品,她並未直接出宮,而是,逛到了明珠閣下的假山附近。
然後,逛著逛著,人就不見了。
沒錯,就是在宮女們眾目睽睽下,突然不見了。
初始,大家隻以為眼花了,淩天清隻是閃身去了其他地方,但一炷香之後,整個王宮都亂了。
淩天清,真的不見了!
翻遍了整個王宮,都不見她。
溫寒蒼白著臉色,怒氣迭生。
沒人看到她手持令牌出宮,她到底怎麼沒的?
是淩謹遇的人偷出去了?
溫寒臉色陰鬱的站在明月閣裏,下麵的人依舊在搜尋。
她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
她平時也最喜歡來這裏玩……
溫寒突然覺得……自己真的錯過了什麼。
假山下,已搜了無數次,始終沒有發現淩天清的身影,眾人又分別去其他宮中尋找。
夜已深,明月當空。
紫色的凰星依舊漂浮在半空中,映著月色,光芒迷人。
淩天清站在假山一角,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溫寒,臉上微有歉意。
她曾說過,在懸崖底時說,可以布局,可以用八卦陣來阻斷淩謹遇的視線,他們可以在那裏無憂無慮的生活,遠離權力紛爭……
可溫寒不願意也不相信……
“先生?”明月閣中,溫寒突然低低喊了一聲,冰冷的聲音裏,有一絲訝然。
淩天清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對麵的屋脊上,背對著月光。
“她屬於我!”溫寒突然揚聲說道。
淩天清聽不到“先生”的任何聲音,但是感覺那個先生似乎在和溫寒密語。
“不可能!我不可能放棄!”溫寒不用密音,他揚聲說道,“先生,您隱沒多年,為了淩謹遇而出山,未免太厚此薄彼。我也是你的徒兒,為何不幫我一把?”
“是你吧?先生你把她藏起來了對不對?”溫寒突然身形一動,已到了對麵房頂,站在先生的對麵。
“求你,把她還給我!”溫寒認定了是先生所做,隻有師傅,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淩天清。
“到了那日,再說那日的話,今日,我是不可能鬆手。”不知先生說了什麼,溫寒咬牙說道。
淩天清身在陣中,雖能看清外麵,也能隱藏氣息,但她不能像這個世界的武者一樣夜視百米,所以看不清那個先生的麵容。
隻能猜測到,先生是他們的師父,突然出山,為的是調和矛盾。
“我是沒有告訴她那個約定,但……她會理解的……她願意為我去淩謹遇身邊……也願意跟我回來……”溫寒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這一次,也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