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寒那邊更是音訊全無……
這種情況,讓淩天清無法用正常的判斷去應對,隻能先轉移話題,要是轉移不掉,打死也不承認和溫寒“有染”。
“不必修琴,依本王看,你是需要修心。”淩謹遇一揮手,她腿上放著的古琴,從窗口激射而出,落入江水裏。
淩天清的心,隨著那琴,沉入了江底。
她勉強維持著冷靜,雖然心跳聲出賣了她,可依舊堆起笑容來:“王上,你怎麼突然說到別人?”
“本王隻是在想你的王孫。”淩謹遇鳳眸中,隱藏著太多的情緒,最後隻剩下殺意。
淩天清瑟縮著想抽回手,卻被他反手下壓,隻聽見一聲脆響,她的手腕再次脫臼。
“啊……”慘叫一聲,淩天清現在對疼痛的抵抗力很弱,子從朱顏丹發作之後,她就經不起疼。
淩謹遇根本沒用力,他眯著眼睛冷冷的盯著這個欺騙他的女人,恨不能立刻將她殺了。
他本該再耐心點,至少應該讓她先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再來處罰她。
可是淩謹遇對淩天清的耐心真的不多。
他隻要看她犯錯,哪怕是一丁點原則性錯誤,就想立刻罰她,讓她引以為戒。
瞧她的身子骨多脆弱,根本經不起自己的怒氣,才輕輕扯一下,腕骨差點斷裂,這樣的身子,天生就是讓男人去寵的。
可是,她不要自己的恩寵!!
她居然……居然對溫寒有意!
偽裝的太好了,過了這麼久,才被他發現……
現在想想,在景州,朱顏丹突然犯了,正是在溫寒說完那句“斬立決”之後!
她喜歡溫寒!
淩謹遇突然開始恨自己為何記性那麼好,居然想起了那些點點滴滴的過往,讓他的心,閃過一絲尖銳的痛。
淩謹遇拽住她的長發,黑眸閃著幽幽冷光,看著那張清秀靈氣的臉蛋:“你還有三次悔改的機會,不想用嗎?”
船,突然停止了前進。
不知道什麼時候,船的四周,都結了冰。
淩天清疼的淚眼模糊,她突然聽見外麵有悠揚的笛聲傳來,正是她教溫寒的那隻曲。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曉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淩天清忍著痛,和著那笛音,輕輕的唱了起來。
淩謹遇伸手打下窗戶,擋住了江麵的月色。
外麵的腳步聲有些倉促,他依舊端坐著,捏著淩天清的手腕,看著她紅了的眼眶,露出一個比月色還美的笑容來:“你一直就這麼倔。”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孤雲一片雁聲酸,日暮塞煙寒。伯勞東,飛燕西,與君長別離。把袂牽衣淚如雨,此情誰與語。”
淩天清感覺到手腕更加刺痛起來,她忍住疼,勉強哼完最後一段。
“為何寧願選擇溫寒,也不願喜歡本王?”淩謹遇聽著外麵開始亂了的聲音,坐在船艙內,依舊巋然不動,問向痛的落淚的少女。
“你逼我服毒,逼我為妓,奪我身體,讓我殺人,強加於我種種蹂 躪,我為何要喜歡你?”
淩天清聽到外麵的聲音,她不知道現在溫寒和淩謹遇的計劃是什麼,但此刻,已經暴露了,她也不管那麼多,隻想把自己心裏話說出來。
反正溫寒已經來了,無論是生是死,她都完成了任務。
這一刻,她要為自己而活,將自己的心,坦坦然然的露在暴君眼前,讓他看清楚,自己是多麼厭惡他。
“本王如今待你不薄……”
“你會為我服下朱顏丹嗎?你會愛上折磨自己的人嗎?”淩天清打斷他的話,嘲諷的反問。
大顆大顆的淚水,因為被他緊緊攥住的疼痛手腕,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淩天清一直……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他給自己的是什麼!
“我……會!”淩謹遇對外麵的打鬥聲無動於衷,湊近淩天清,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愛上了……不是嗎?
她那麼折磨自己,可還是愛上了……
淩天清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不喜歡你?不止你殘忍,你無情,你專製,還有你的心,根本不是肉做的,你隻知道玩弄權術,玩弄人心,你不懂別人的痛……”
淩謹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不懂嗎?
他是不懂……可現在,他那不是肉做的心,也感覺到了痛。
為什麼?
為什麼她居然對自己那麼不滿,他竟沒有看出來?
還以為……還以為她開始喜歡自己,開始和他一日夫妻百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