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更多?”淩謹遇瞥了眼她秀氣的麵容,忽而一笑。
“不,我是個要求不多的人。”淩天清被他略帶邪氣的笑容撞花了眼,立刻扭頭說道。
陽光沒有任何遮蔽的灑下來,落在淩謹遇的頎長的身段上,讓淩天清突然想到一句話--山登絕頂我為峰。
他,很像站在最高處的人,周圍沒有任何風景,沒有任何人,就那麼孤零零的成為山峰之上的山峰,冷眼看著這世間萬物,不怕孤獨,不怕寂寞,也不怕失敗。
眾生隻在山腳下仰望,猶如螻蟻。
溫寒瞥見站在孤高頂峰的兩人,紫色的雲錦被風灌進,長長的黑發在海風中飄揚著,似乎要乘風而去。
他的心,在船上之時,就升起過殺意。
借這個機會,殺了淩謹遇的機會,隻有百分之一,他不敢冒險。
非但是因為淩謹遇身邊,有幾個棘手的侍衛,還有淩謹遇本身,溫寒摸不清他的實力有多大。
淩謹遇從未和他們切磋過武功,他雖然注重天朝的文武雙修,但對自己的重點,一直放在了文治上。
國事繁忙,淩謹遇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練武。
但是,淩謹遇自幼跟著奇人學習武功,又吃許多珍奇寶貝,還有個靈泉也是增長功力的地方,看他抱著淩天清一掠即上百丈高峰,就能窺見他的內力有多強。
雖然這次剿平海賊是個極好的機會,但是溫寒一向也謹慎,不敢亂了整盤計劃。
如果淩謹遇對淩天清的感情日漸深刻,他再出手的成功率,會比現在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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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已屍橫遍野。
而淩天清也已上船,準備離開。
“這些女子真可憐。”淩天清在船上看著寨子裏的那些形容枯槁的婦女,喃喃說道。
危害一方的海賊一共不過一千人,隻是因為熟知水路,所以才越發的猖獗。
而這裏麵被擄來的女子,就有近千人。
她們平日不但要滿足海賊的獸 欲,還要耕種,海賊稍有不滿,就會折磨她們,甚至致死。
許多女子被虐死,或者不從自殺,全都被扔進海裏喂了魚。
淩天清看見有很多年紀很小,與她相仿的少女也被擄來,其中一個,似乎是剛被海賊抓來的少女,穿著漁民的衣服,滿臉駭然的看著他們這行人。
淩天清看見她們,不覺想到自己,雖然她錦衣玉食,可是和這群可憐的沒有自由的女人有什麼區別呢?
她們甚至比自己還要幸福,因為……有些大膽的漁船,跟著官兵,來尋自己的女兒或妻子。
她們,還有親人會來尋找。
而她呢……
恐怕,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家人了。
“今日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麼隻管開口。”淩謹遇站在船邊,看著漸漸小去的島嶼,說道。
雖然他一開始並不願意讓淩天清帶路,怕海上險惡,出了什麼意外。
沒想到那群海賊上了岸,如此不堪一擊,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將他們的老巢搗毀,這才下午,就已經先行回來。
藍逸和紅纓領著官兵在善後,將那些被囚禁的婦女解救出去,順便再搜查一次小島,以免有漏網之魚。
“真的要什麼給什麼?”淩天清對此不抱太大的希望,她想對他說,吃顆朱顏丹怎麼樣?
淩謹遇微微眯起雙眸,突然伸手,曲指彈向她的腦門:“要什麼都可以。”
他口上雖然這樣說著,可語氣中充滿了威迫,提醒著她不要亂要東西。
比如……不要恩寵……
“我想要……王上以後對我好一些,不要再無緣無故的發火。”淩天清看著瓦藍瓦藍的天空下,碧藍碧藍的海水,“我已經很努力的在改變自己的習慣,雖然做得不夠好,但……也請看到我的努力。”
咱能做對模範夫妻先嗎?
淩謹遇微微一愣,隨即,心中像是有股暖流注入,竟有些不適應。
她居然這麼感性的說出這段話,果然朱顏丹發作多了,腦子也燒壞了。
但是……他很高興。
是的,很高興。
“本王……也沒有整天對你發火。”淩謹遇調整了一下表情,伸手將她拽到自己懷中,哼了一聲,“但以後你要是還穿成這樣,就自己去領罰。”
“求不要體 罰。”淩天清臉上掛起淺淺的笑意,但是眼裏,卻有一絲愁悶。
原本以為今天溫寒會帶她走,可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所有的官兵被下了禁言令,不準提到溫侯船上的神秘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