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謹遇冷著臉,毫不留情的說道:“把他們押下去,明日行刑。”
“王上,我……我求……”淩天清情急之下,話都說不完整了。
而淩謹遇又是一拍桌子,站起身打斷她的話:“來人,杖刑。”
不打她幾板子,她還學不會這裏的規矩。
不過,三十杖確實能杖殺了她,但是侍衛們會給她挑個會打的杖責手,不會讓她吃太多苦。
淩天清傻了。
當場杖刑,這也太丟人了吧?
嗚,暴君真是善變可怕,早上還對她溫溫柔柔的,這一會又變成紂王了!
“王上息怒,這……小清兒年紀尚幼,隻是不懂規矩而已,杖責就免了吧,看她身體單薄,五十棍下來,怎麼受得住?”
花解語果然站起身,走到淩天清的身邊,笑眯眯的給她求情。
“受不受得住,都是她改得的,花侯不必多語。”淩謹遇眯起眼睛,仿佛對花解語的求情更加不悅。
“王上若是責罰,溫寒願代受。”一邊一直默默相看的溫寒,突然站起身,說道。
別人不知道這個小侍童是淩天清,可兩個侯爺心裏清楚著,不管淩謹遇是要真打還是假打,他們都要裝裝樣子,哪能讓王上杖責了未來的王後娘娘。
畢竟……鳳身這件事,別人不知,侯爺和八大侍衛都清楚著呢。
“一個小侍童而已,不值得兩位侯爺求情。”淩謹遇眯起了眼眸,冷酷無情的說道。
“王上息怒,這小侍童年紀尚小,經不起杖責,不如扣去半年俸祿……”花解語聽見王上這麼一說,低下頭,頗為憐憫的看了眼小丫頭,他可不是故意惹龍顏大怒,不過要是真罰,他也會為她默哀下。
最好王上一怒之下把她罰死,這樣他會每年去給她燒紙的。
溫寒抿緊唇,與花解語幸災樂禍的眼神不同,他依舊是冰寒如水,可是多了幾絲真的憐憫。
“還愣著幹嘛?拉下去杖責!”淩謹遇在公事上,冷酷絕情,說一不二。
“王上……”溫寒見侍衛真將淩天清拖下去,還要求情。
“溫侯今日先回府,明日你要南下徹查此案,到時候舟車勞頓,會很辛苦。”淩謹遇轉臉打斷溫寒的話,冷冷說道。
溫寒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怎麼突然要把他調走?
完全沒有任何的鋪墊和暗示,淩謹遇昨天還沒有提到這件事,難道是……懷疑了?
不可能,他做了萬全之策,怎麼都不會出問題。
或者,是今天淩天清多看了他兩眼,王上不高興了?
那花解語豈不是要被分配邊疆趕羊去?
“臣領旨。”盡管心中翻江倒海,但溫寒口吻依舊平靜。
淩天清又傻了。
那三日之約……
她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但又不敢看溫寒。
“王上息怒,三十杖責太……”
“花侯北上,處理韓澤渠的旱災。”淩謹遇冷著臉,給花解語下了一個苦差事。
果然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暴君啊!
不然隨便丟個小鞋給你穿,準保讓你爬著走。
“清兒,計劃有變,我會盡快回來,接你出宮。”
溫寒從跪在地上的淩天清身邊走過時,用傳音,飛快的說道。
這裏的高手太多,他一直很謹慎,不敢讓人看出破綻,如今背對著所有人,才急急傳音給她。
淩天清頓時心涼了。
一直撐著她最大的希望,倒了。
她的人也倒了,趴在地上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在別人的眼中,她是被接下來的杖責嚇壞了,誰又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國子監傳來鞭打肉體的可怕聲音,但反常的沒有聽到任何尖叫。
淩天清狠狠咬著唇,一聲不吭。
她的腦中隻盤旋著溫寒留給她的那句話。
又要等……又要等……
淩雪也曾對她說過這句話,可淩雪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很害怕啊。
害怕等來的,是他的出師未捷身先死,是別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所以,她這麼想快點出宮,想去看看那個清俊溫柔的小侯爺,是否還安好。
鞭笞的聲音很大,但這種打法隻是威勢嚇人,比起之前的杖責,要溫柔的多。
盡管如此,淩天清還是疼的眼淚往下掉。
也不知是因為溫寒不能帶她去找淩雪,還是因為暴君的板子。
這一次,她被當成殺雞儆猴的雞了!
沉重肅穆的空氣裏,所有的學子和官員都戰戰兢兢,那板子的聲音像是打在了他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