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已暗示的很清楚,她還裝傻的樣子,更令人窩火。
但是看著小丫頭那麼滿足幸福的笑容,淩謹遇狠狠敲下去的手稍微遲疑了點,最終減小了幾絲力度,彈在她的額上。
雖然力度減小,可依舊很痛,淩天清剛剛睡著,被這狠狠的一彈,立刻吃痛的睜看眼睛。
“你幹嘛?!”被吵醒的不悅和剛清醒的大腦條件反射的蹦出這一句,隨即淩天清立刻一骨碌爬起來,跪在床上,“王上萬歲!”
她不是做夢吧?
這個暴君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天青宮裏?
難道是那群美人去告禦狀了?或者是她烤魚吃被舉報?
淩天清心裏七上八下,她自己覺得今天沒做錯什麼,可是這個暴君剛才的臉色,就像是她挖了他的祖墳一樣!
“給本王寬衣!”一張口,就帶著怒氣,淩謹遇狠狠的盯著跪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小丫頭,說道。
淩天清微微一顫,一雙小鹿般的眼睛驀然濕潤起來,裏麵跳動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她伏在床上,保持跪拜的姿勢,沒有動。
作為一個把和砷當榜樣,立誌做大奸臣大饞臣的淩天清,剛被喊醒,有點發懵。
潛意識的不願意幫他更衣。
“蘇筱筱,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淩謹遇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淩天清又靜默的幾秒,終於發出一聲極小的聲音,但很快,又歡快明亮起來,“王上,您看見我給您準備的牙膏了嗎?各種口味的都有哦,就在那台子上放著……”
她受罰主要是因為沒給暴君嚐嚐牙膏的味道,所以淩天清趁著美人們幫她抄經文時,手上沒閑著,順邊弄了幾小罐牙膏,免得暴君再提此事。
淩謹遇聽到“牙膏”兩個字,本來就窩火的心情,更加不爽起來。
可……這小丫頭學精了,根本不給他發怒的借口,很殷勤的直起身,移著雙膝到床邊,微微抖著雙手,為他解開腰帶。
出乎淩天清的意料,暴君的腰帶似乎是隨意係上的,輕輕一扯就解開了,露出裏麵的中衣和短褲。
淩天清看見他裏麵隻穿著綢緞短褲,不知道他是從朝露宮直接趕過來的,隻當天氣熱了,王上也變態,長袍下麵不穿長褲……
“王上……您不是想在這裏睡吧?”淩天清的聲音中努力的歡快有點維持不住了,因為她看到穿著短褲的暴君,心裏有點發寒。
但按平時的規矩來說,淩謹遇如果晚上找她,不都該在朝露宮嗎?
“怎麼?不行?”淩謹遇捕捉到她不情願的眼神,立刻惡狠狠的盯著她,終於找到發泄的理由。
她這種無法無天的性子,一定要被狠狠折磨,才會知道什麼是天,什麼是王。
“當然……不是……是……是我今天太髒了……手上全是墨水……你看……”淩天清真要哭出來了,她的表情極度失調,咬著牙搖搖頭。
平時都是被丟進朝露宮的,她有思想準備,但今晚的突襲,讓她有點發懵。
“你不是讓人替你抄寫經文和後德,手上怎麼會沾上墨水?” 淩謹遇冷冷看著她細白手指上的淡淡黑墨,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麼會神使鬼差的離開朝露宮,來到這裏。
朝露宮的美人比她溫順漂亮又會伺候人,可隻要一聽到別人口中提到蘇筱筱的名字,淩謹遇的平靜就會被打破。
他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懲罰她不聽話嗎?
不該看見她睡熟後毫無防備的樣子就心軟!
這種小混蛋要好好調教才會記得主人的命令。
淩天清愣了愣,看來王上生氣,真的是因為她讓美人們幫自己抄寫經文和後德……
她可以重新寫一遍!
“王上,我不該逼著美人們幫我抄經文,不該偷吃池塘裏的魚……可是我真的又累又餓……”淩天清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很識時務的道歉。
“而且王上……如果我真是鳳身,您不想餓死我吧?”淩天清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
雖然沒什麼資格和淩謹遇談判,但她還是想提高自己的地位。
淩謹遇盯著她的臉,眼神捉摸不定。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無比可憐,星星眼裏閃著一絲淚光,似乎他真虐待了她。
看上去普通清秀的一張臉,有時候,卻有媚惑人心的感覺。
是因為她的眼裏有著天朝女人所沒有的東西嗎?
還是因為她的一切都帶著神秘,所以才勾起別人想探究的欲望?
又或者,是因為她奇奇怪怪卻讓人有愉悅感的言行,吸引著別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