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恒流露出回憶的表情,思索了一會兒,才喃喃道:“那段日子,是我最不堪回首的歲月,我幾乎什麼壞事都幹過了,生活一片麻木,沒有自我,沒有明天,沒有理想……直到又一次,我在酒吧裏認識了一個人。”
“這個人跟我年紀相仿,雖然說話很衝,可也是個性情中人,而且也喜歡酗酒。那個時候,我對喜歡喝酒的人,很有好感,就單獨找上了他,跟他一起喝酒唱歌,還一起開了一間房招小姐玩,玩過之後,又在房間喝酒,十分的開心。他的酒量最終還是不及我,我有些高了,他卻完全迷糊了。我問他的身份,他沒有說,又問他是不是經常喝酒,他說是的,我說一直是這樣,他突然大哭起來,主動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馮烈心頭一動,連忙道:“什麼故事?”
梁少恒回憶道:“他說他的母親生下他的時候,就難產死了,而他的父親傷心過度,每天以淚洗麵,並且對他拳打腳踢,他懷疑他不是父親親生的孩子,就私下裏去調查,問了母親從前身邊最親切的保姆,得知了原來他真的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她的母親在跟他父親即將結婚的時候,被一個她曾經喜歡過的男人占有了,而且還不小心懷上了他,生下他之後,就因大出血而去世了。他父親知道孩子出生時間不對,不是親子,調查之後,查出了那個奸夫,名叫莊天宇!”
馮烈聽得臉色苦不堪言,喃喃道:“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應該縱容這個混蛋,唉,真是悔不當初啊!”
梁少恒很想問問他和莊天宇是什麼關係,可是卻又不敢開口,強忍住疑惑,繼續說道:“從那時候起,這個人就很少看到他父親在家裏,每天都是很早出門,很晚很晚才回來,甚至不回來,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那時在繈褓中的他,都是交給保姆一手帶大的。保姆跟他說過,有半個月,他父親一直沒有回家過,誰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他長大之後,受盡了父親的暴力脾氣和冷眼,開始調查,查出來這些事。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父親居然有記日記的習慣,鎖在保險箱裏,被他趁父親不在家時,偷偷請專業人士回家給打開了,找到了日記……”
馮烈激動的道:“日記裏麵記載了什麼?”
梁少恒臉色露出荒唐的表情,苦笑道:“他父親的日記裏,提起他父親小時候也是單親孩子,是母親養育到五歲,交給親戚撫養,而母親卻病逝了,而他父親的親生父親,是個有家室的人,而且還是個身份顯赫的軍官,因為一次去外地辦事,喝醉了酒,正巧碰到他母親,做出了禽獸的事情,強暴了她,才有了他父親出生。而這個軍官,就是當初在江門市很有名氣的莊家老爺子……”
馮烈心頭咚的一震,心裏就像是打開了一扇窗似的,突然明白了許多許多,顫聲道:“這麼說,你嘴裏的王叔,還是莊天宇同父異母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