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公子黃俊傑端著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伸出兩根白玉手中摩擦下頜說道,他身為縣令公子,當然知曉的比其他人多,就好比當初被封賞的女醫摯,是富縣淘金村的婦人,也是姓葉,和葉旌陽正是姐弟,剛好也被葉氏送到了學院讀書而已。
葉家姐弟和夫家穆家都沒什麼背景,隻是一般良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人就是葉氏的夫君,好像是秀才出身,但卻是個殘廢而已,也沒什麼值得考究的,要不是因為葉氏醫治天花有功,被天家封賞,這樣的人縣令也不會過多關注。
既然他爹管轄的地方裏麵出了一個被天家封賞的人,他爹肯定不會不去打聽清楚,葉氏雖然沒有什麼背景,可是卻是天家都承認了的女大夫,這葉氏要是在京城,可算是與宮中的女醫摯差不多,是有品級和月奉的,在皇宮裏當差,不比一方縣令職位小!可惜的是皇上並未召葉氏進宮。
所以葉氏這女醫摯,又與皇宮內的女醫摯是有差別的,但是卻也不是一般的良民,畢竟葉凡是天家承認了的女醫摯。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得多考量才行,起碼得掂量著葉氏會不會再被天家想起而重用。
畢竟這世間疑難雜症諸多,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就算葉氏如今隻有女醫摯一個虛名,沒有品級月奉,但是知道的人也不會那麼沒有眼色去故意招惹葉氏這個大夫。
這也是為什麼黃俊傑打消再去找葉旌陽麻煩的原因,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要是被他爹知道了,還不得打斷他的腿!
孫耀榮和周伯仁知道葉旌陽背後有個女醫摯後,兩人都愣了愣,沒有想到當初醫治天花的婦人是姓葉,而且還是葉旌陽的姐姐,因為對於天家的敬畏,讓兩人一時間都沒再開口說話,直到半響周伯仁才呐呐道。
“剛才那話就當我沒說,不過是句玩笑話,黃公子和孫兄聽聽就算了,就當小弟吃了酒,胡言亂語!”
周伯仁想著剛才他還好心出主意讓孫耀榮下巴豆在葉旌陽等人飯菜中,卻不想別人家裏有個醫術了得的姐姐。
天花是疫病,元國幾百年間死了那麼多人都沒人能醫治好的瘟疫,卻被葉氏醫好,想來對方醫術了得,那麼葉旌陽有這麼一個醫術了得的姐姐,怕是也學得幾分本事,他怕是瘋了才會拿巴豆去試探葉旌陽。
於是周伯仁當下端起酒水飲盡,打著哈哈說道,一副開玩笑的樣子。
周家是富縣的大戶,做的是綢緞莊子的買賣,縣裏的綢緞鋪子幾乎都是周家的,每年繳的稅就占了富縣的三分之一,可見周家的產業雄厚,在富縣也算是一方地頭蛇了,就算是在縣令麵前也能挺直了腰杆說話。
周家家大業大,為了能更近一步,隻有周家二房的人把持著周家的產業,而周家大房的人卻是走科舉一路,沒有沾染周家的鋪子,畢竟工商不得入仕,這也算是周家走的一步棋。
而這周伯仁,就是周家大房的嫡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