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氏的情況好轉,桂英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你們就當女兒不孝,有些話女兒還是要說,大房已經分了家,那麼與老宅就是兩家人,三弟的束脩是我賺的,我憑什麼孝敬老宅的人?既然要孝敬,他們是爹娘的長輩,也是爹娘去孝敬,還輪不到我和三弟!我辛辛苦苦上山下山賺的銀子連自己也舍不得用一文錢,憑什麼老宅的人張口要銀子我就得把銀子送去,那是我給三弟存的束脩,那是三弟的前途,你們不能給,我給!如果爹娘覺得女兒不孝,就把女兒分出去,是死是活,絕不連累爹娘。”
“桂……桂英……你說什麼?”
楊氏和穆梁因為桂英驚世駭俗的話震驚的看著桂英,他們夫妻二人都沒想到桂英會有這樣的心思,她居然讓他們把她分出去,自立門戶,就是以為他們怕她連累他們!
“胡說什麼?你是我穆梁的閨女,是你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爹娘並不是逼你,爹娘隻是心疼你,你要是壞了名聲,是怕你以後吃苦,你怎麼就不懂?”
穆梁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道,帶著急切和慌亂,要是他們真的讓閨女自立門戶,才是真正的把閨女往死路上逼,所以夫妻二人一時間都慌了,真害怕桂英真的要自立門戶。
這一晚因為桂英的話讓穆梁夫妻一晚上沒有閉眼,楊氏更是傷心了一晚,以為是自己打了桂英那一巴掌,所以桂英才想自立門戶,和他們斷絕關係,心裏又心疼又愧疚,一晚上心口裏都疼的慌。
桂英同樣整晚都沒閉眼,她想了很多的事情,為了大房,她必須狠,必須逼爹娘表明態度,就算被人說是母老虎她也不怕。
看著天色明了,桂英起身穿好衣裳,這才去叫醒了穆白穿好衣裳,給淺淺說了一聲,去把屋裏留下的二兩銀子掏了出來,領著穆白去了三房。
淺淺看著大姐帶著三弟出門,心疼的咬著唇,大姐臉上的印子還是很明顯,一看就知是被人打了。
昨晚屋裏的話她都聽見了,在轉身時見到娘站在門口,讓淺淺像是受驚的兔子,收回了眼睛,低著頭悶著進了廚房煮早飯,心裏還是有些埋怨的,隻是她的性子靦腆的很,說不來重話,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娘。
當日桂英帶著穆白去了三房,最後跟著三房的人去了縣城。
把醫館打開後,葉凡讓鳶兒和穆逸辰留在醫館,她便帶著桂英和穆白去了穆白的學堂。
葉凡提著東西和先生賠了禮,又把束脩交了,還把屋裏的筆紙拿了一份給穆白,告訴他讓他中午去醫館吃飯,也就不必回村裏去了。
看著穆白進了學堂,桂英這才鬆了口氣,愧疚感激的看著葉凡。
要不是三嬸,先生怕是不會再讓三弟去學堂讀書,畢竟發生那樣的事情不但讓先生丟了臉麵,就連學堂也會名聲受損,可見穆老太當初鬧的有多厲害。
穆白進了學堂,平日裏對他嫉妒崇拜的同窗都不再和他說話,甚至還憐憫的看著他,對他指指點點,讓穆白的情緒受了影響,一個上午都難受的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