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起了小雨,天空灰蒙蒙的。氣溫也比昨日低了幾分。昨日一宿的鬧騰在淩晨時分也歇息了,挽月閣裏,雨滴落下,漸在地麵堆積的樹葉上,沙沙作響。
紅色的帷帳遮住了床上的光景,裸露在外的一截胳膊上散落著幾許嫣紅。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把胳膊拖進了被子裏。墨發散落在床上,黑白交織。男人睜開眼,眼底一片滿足,收了收胳膊,懷裏的女人嘟囔了幾聲。
樓鳳夕輕笑,寢衣半開,胸膛上有幾道抓痕。低頭看向懷裏的人,眼眸中隻有寵溺,穆九長得不好看,可偏偏就是她,讓自己心甘情願的栽了。
穆九睡得特別舒坦,腦袋枕在軟軟的繡花枕頭上,靠著熟悉的人,腰肢給人揉著,睫毛微動,一雙明眸睜開。入眼就是一張俊臉,伸出手把男人的臉撥開。心裏不爽,這人昨天差點把她拆了好不好,怎麼還有臉湊過來!
“醒了?”語氣輕柔,手指在女人臉色輕撫。
穆九推開他的手,從床上坐起,然後……臉色白了幾分,哎呀媽腰疼的厲害。
“樓鳳夕,你這個禽獸!”手指抵著男人的腦門。
樓鳳夕撥開女人的手,拿過床邊的衣物,給人穿衣服。“為夫哪裏禽獸?”
“你連殘疾人都不放過!”說著,抬胳膊。
“昨天晚上是誰撲過來的,活蹦亂跳的,還殘疾人。”一把抱起女人,下了床。
外頭候著的連翹帶入走了進來,穆九無話可說,昨天晚上確實是她先撲上去的。眼神不滿的看著樓鳳夕,反正他就是禽獸。樓鳳夕也不惱,拿了衣物就徑直走向後屋,眼神寵溺的看了眼穆九,然後閃人……
連翹等人掩嘴輕笑,拿起帕子梳子給人打扮。穆九長歎一口氣,她認了。
整理一番後,穆九就被樓鳳夕抱去祠堂,拜了父母祖宗。因為她還要上朝,兩人也沒多停留,出了大門,上了馬車,樓鳳夕和穆九同路,今日有雨,他就沒有騎馬。
馬車裏,穆九樂嗬嗬的啃包子,樓鳳夕坐在一邊給人按腰。突然馬車一個咯噔,眼看穆九的腦袋要撞上車門,樓鳳夕一手攔住她德腰肢,把人穩當當的摟進了懷裏。穆九詫異,眼神有些奇怪。
“相公,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一起坐馬車嗎?”穆九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樓鳳夕呆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記得,那時候為夫與你不熟。”
“想想當初,再看看現在,誰知道你會和我成親啊,相公你要記住,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比如昨天晚上的事情,樓鳳夕哄騙她,折騰到半夜。
樓鳳夕感覺有些不好,隨即明白了穆九的話“為夫下次注意。”
穆九也不好和自家相公慪氣,歎了口氣,到了宮門,樓鳳夕抱著人下了馬車,趕來上朝的官員紛紛側目。笑的曖昧。
“去吧,等下過來接你。”樓鳳夕把人交給了鍾離,然後上了馬車,轉身去了四王府。
鍾離推著輪椅,眼神有些古怪,近來他總感覺自己快失業了。
今日天氣十分不好,今日司馬炎要重新上班了,今日司馬靖也出來蹦達了。楚穀涼今日請了假,聽說昨天喝多了,拉著霽雲閣大當家韓柒跳湖了。
楚元帝坐在上位,內心複雜啊,按理說穆九今日是可以請假的,這丫頭幹嘛要過來上朝。
“啟稟陛下,黃州太守上書,述黃州爆發了水災,如今災情嚴重,望陛下派人前往賑災撫民。”司馬炎上前一步,雖然一個月沒有來上朝,但他對朝中情況還是掌握在手裏的。
黃州水災,穆九想起了自己似乎聽黃州那邊過來的朋友談過,那時候災情還不嚴重,如今已經要請朝廷出麵了嗎。